“眼下离天黑还有一会,前方又是平原,张士贵无法再借助地形设置埋伏。咱们要不了多久便能追上他们,千万不能让他们逃入犷平县城驻守,否则他们再次坚守不出,咱们可就麻烦了。”
尉迟恭看着前方的平原,不由得心中有一丝不好的预感,但见四周心腹都劝自己追击,只能说道:“在行十里,若不见汉军踪迹,便在开阔地带休整。反正咱们突破了白檀关,前方乃是一马平川的平原地带,利于咱们骑兵作战,汉军肯定是要增派兵马过来的。在平原地带厮杀,我玄甲精骑骑来没怕过谁。”
“走!”尉迟恭当先一勒战马,终于是步入了平原,踏入汉军的埋伏之中。
不过片刻时间玄甲精骑便冲入埋伏之中,不过此时汉军并没有杀出,此时杀出,为的是歼敌。而汉军的作战计划是收降尉迟恭的玄甲精骑,必须得等玄甲精骑过了两侧丘陵,到时候汉军从丘陵下来,将玄甲精骑骑包围,从而迫降尉迟恭。
尉迟恭率领骑兵向南,行不过五里,没看到张士贵率领的骑兵,却正撞着宇文成都率领的一万胡骑。
“杀啊!”
此时后方,乐进率领的两万精兵也从丘陵杀出。
两边各五千将士是弓箭手,排于丘陵的斜坡之上,一万士兵则组织成枪盾阵,陈兵于峡谷之见,又有士兵抬着弩车,共计近百架弩车架在枪盾阵前方。
前方有宇文成都的骑兵拦路,后方有枪盾阵加弩车,两侧丘陵上,又有弓箭手阻拦。如此阵势莫说是玄甲精骑兵,便是在精锐的兵马,也难以突围而出。
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玄甲精骑阵脚大乱,士兵皆惊慌失措。
“不要自乱阵脚,咱们在蒙古也不是没见过此等阵仗!”尉迟恭沉声大喝道。
将领是军队的灵魂人物,尉迟恭不惧,玄甲精辟也不惧,原先的躁动也平息了下来。
“这支骑兵若是同等人数,其战斗力只怕还在我军之上。”宇文成都远远望着玄甲精骑,不由得感叹:“难怪陛下不惜调集如此多的兵马想要将其收服。”
尉迟恭虽然稳定军心了,但其许多骑将常年作战,深知此刻可谓是陷入绝境之中。皆一筹莫展,一将问道:“将军,咱们现在该如何是好?莫不如突围返回燕山。”
尉迟恭沉吟道:“返回燕山,你看看后面是汉军的枪盾阵,又有弩车,两侧又是弓箭手,咱们稍有动静,他们便会万箭齐发。更何况将士们疲惫不堪,就算能够突围,逃入燕山之中,也是死路一条。”
又一人提议道:“那咱们冲击他们的骑兵,一但两军交战,弓箭手便失去了作用。如此还有一线生机。”
“汉军没在咱们刚来的时候杀出,定是想让我们投降,眼下将士们疲惫,不管怎么突围,都是死路一条。就算我侥幸突围而出,将士们也必定损失惨重,我带着弟兄们出来时谋求生路,绝对不会胡来。眼下最重要的是,让将士们恢复体力,如此就算突围,也有一战之力。”
尉迟恭说罢打马而出,他心知汉军没有第一时间进攻,必定是有话要说。不管汉军的目的是不是迫降,他也先要跟汉军虚与委蛇,让兵马恢复体力。
只要士兵恢复了战斗力,那他不管怎么抉择,也有说话的底气。
“尔等汉人果然狡诈,居然牺牲一个大将,来引诱我军进入埋伏!呵,你们汉人,最不讲信义,连自己人都坑害吗?”尉迟恭打马上前,拍了拍手掌,自有士兵押着程咬金上前。
“程将军,你怎么……”休息了一阵的张士贵,伍云召二人也赶来与宇文成都汇合,见了程咬金不由得瞠目结舌。旋即便是脸色羞红,先前他们太过忙碌,却是一直没注意到程咬金。
“俺老程贪杯误事,拖累你们啦!”程咬金羞愧不已。
宇文成都见此,打马而出,手中数百斤的凤翅镏金镋一挥,顿时一阵破空声响起,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阵刺耳的音啸之声。
尉迟恭见此,也不由得脸色动容,看向宇文成都的目光,充满了忌惮。
宇文成都喝道:“尉迟恭,你被刘备蒙骗还不自知,如今还要助纣为虐不成?速速放了程将军投降,免得你部下将士无辜死伤!”
“你说什么?”尉迟恭眼睛一瞪,怒喝道。
尽管尉迟恭已经猜测到自己很有可能是被刘备利用。但人大多都不愿意承认错误,更何况尉迟恭这等顶天立地的汉子,被人蒙骗,更是奇耻大辱,而且被宇文成都如此盛气凌人方面点破,尉迟恭心中自然气愤。
宇文成都沉声大喝道:“我大汉将士军纪严明,绝对不会做出作奸犯科之事。几日前陛下已经派人调查,刘备曾经派出一支兵马进入燕山,后来又将其调去了辽东。我说的如此清楚,你还不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