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雷点了点头道:“正是,汉军之中有个王玄策,此人多在西域行商,得知西域情况。便来到我军中。可惜我被他蒙蔽,让他说服南道诸国那些反骨头。在大战之时,南道诸国突然反叛,令兄为了救我突围,也被汉军杀害!因此我才称呼您为恩公,恩公临走前,吩咐我一定要找到你,让你继承车师国,延续车师国祚。”
李存孝眼眶通红,气的捶胸顿足:“兄长啊,你怎么就离我而去了啊。我如今学艺归来,你我兄弟正要联手壮大车师,如今你我天人永隔……”
“恩公不要悲伤,如今我败军驻扎车师,汉军很快便要进攻过来。您应该振作起来,寻汉军报仇,以祭奠你兄长的在天之灵啊!”拖雷在一旁规劝道。
“你先下去,让我静静!”李存孝摆了摆手,示意拖雷离开。
拖雷脸色一沉,却笑道:“恩公好好休息,我先告退!”
拖雷离开,哲别转眼便跟上,哲别苦笑道:“王子,这安敬思好生猖狂,丝毫不将你这个样子放在眼里。都怪我不好,出了这个主意!让您受他的气!”
拖雷摇了摇头道:“不,他那不是猖狂,而是不在乎,那是一股俾睨天下的气势。无论多么强大的势力,以他的武力,都不放在眼里。”
“只是此人精明得很,对于王子你的话,一点都不相信,只怕不好掌控啊!”哲别沉吟道。
拖雷摇了摇头道:“他不相信我不要紧,反正安敬远已经死在了大汉,而手下兵马则被灭了口。李存孝不会知道安敬远的死因,就算到时候汉军来袭,与汉军对峙,汉军难道会说安敬远死在吕布之手,让去他找吕布报仇吗?而安敬思又会相信汉军吗?”
哲别拍手道:“王子果然好打算,反正安敬远又不是咱们杀的,安敬思也不会向咱们寻仇,我们只需要利用他对付汉军即可。王子你先前注意他兵器没有,那禹王槊全身玄铁打造,只怕有数百斤之重啊,但在他手里,却状若无误!”
拖雷点了点头道:“此人武艺的确天下决定,单单是气势,我都无法正视。不过如今他已经入套,若是想要杀他,下毒,暗杀简单得很,你差人悄悄监视他们,一有不对,即可来报!”
“诺!”
府中,李存孝,史敬思,史建塘三人聚在一起,史敬思一脸悲痛道:“可恨,首领竟死在汉军之手,我等归来,正欲强盛车师,但首领已死,车师名存实亡,还有什么意义?少主,你可一定要继承首领遗志,为首领报仇啊。”
李存孝摇了摇头道:“史叔叔,你且冷静一下,先前那拖雷说话漏洞百出,你没有发觉吗?”
史敬思胡疑道:“漏洞?”
李存孝点了点头道:“不错,其一便是大义方面,蒙古人虽然一统草原,但只怕与北匈奴一样残暴不仁。而大汉皇帝,兄长每次上山,经常述说他的事迹,但到了拖雷口中,却大不一样,你是相信兄长,还是相信拖雷?”
“当然是相信首领了!”史敬思毫不犹豫道。
“若我所料不错,蒙古人应该是以铁血手段,统一西域,兄长被迫投降。蒙古人强势,组成西域联军进攻大汉,但蒙古人残暴,以至于被那王玄策钻了空子,内部出现变化,以至于惨败而归。”李存孝沉吟道。
史敬思点了点头,认同了李存孝的观点,李存孝沉吟道:“但我不确定的是,兄长他是跟随蒙古与汉军作战被杀,还是被那王玄策说服,反叛蒙古被蒙古所杀!”
“少主,你还记得今日被你逼疯的那士卒吗?你一问起首领,他便说安敬远那叛徒已经死了!”史建塘陡然眼睛一亮,提醒道。
李存孝点了点头道:“我自然记得,但不能问,首先那个士兵已经疯了,若是问了,拖雷肯定有理由搪塞过去。若是我兄长果真被他们所害,我问了的话,就等于撕破脸皮,如今我们只有三人,蒙古人人多势众……”
“人多又如何?怕他们不成?”史建塘毫不在意。
李存孝沉声道:“我是不怕,甚至能杀得个天昏地暗,但这里是交河城,城内是我车师国子民。我们杀了他,难保他们不对百姓下手,而且听拖雷所说,蒙古控弦数十万,咱们就算现在报了仇,日后那铁木真前来寻仇,遭殃的乃是我车师百姓。所以要从长计议!”
“少主深谋远虑,是我莽撞了!”史建塘脸色通红道。
史敬思拍了拍儿子的肩膀道:“不要着急,眼下千万不要冲动!那少主,咱们如今又该如何呢?”
李存孝沉吟道:“拖雷?就算我哥哥真救了他,他也不会记得这份恩情,此人城府很深!他对我如此,一个是畏惧我,令一个是要利用我!
这样也好,既然他想利用我,我便顺着他,反正汉军不久便会前来,到时候我与汉军对峙,便能知道杀害我兄长的凶手是谁。若凶手是汉军,我正好与汉军为敌,若是蒙古人,我便取得他们信任,跟汉军来个里应外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