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第七十一章,太子如愿(1 / 2)

侯门纪事 淼仔 2811 字 7天前

钟芳容赌上一记,如实的回太上皇,帝王基业与六宫里有多少女人何干呢?

认真的找一找,秦皇汉武、唐宗宋祖,有哪一个决定国家大事,会先考虑下自己后宫里有多少嫔妃。

外戚以裙带而祸国的虽然不少,但盛世风华并不由六宫当家。

钟芳容这话很实在。

这话也透着叛逆。

不是本朝这种三从四德风俗下的所谓贤惠之举。

太上皇大怒了。

“你还没有大婚呢,就敢说这样的混话!等你大婚以后,只怕是褒姒一流!哼哼,就是你大婚了,当我就不能处置你吗?”

抱着破釜沉舟也要为加寿而来的钟芳容知道这又是关键时刻,她可以离开太子,却不能为皇后娘娘而怯懦。

噙泪道:“臣草芥寒门,自先祖起,世受皇恩,本粉身碎骨犹不能报效,又蒙恩典得配太子,臣满门皆惶恐泣零。不敢行违例之事,不敢言违例之语。今大胆进言,实乃是非当前,不呈是欺君之举。中伤娘娘,原伤的是皇家体面。因此,不敢不来回话,不敢不来。”

良久的沉默,沉默的钟芳容几乎支持不住,随时会瘫倒在地。

“退下。”

这一句大赦般的话语出来。

钟芳容有捡回一条命的感觉,很想逃也似出门,远离太上皇满身的威压,但幸好自小上教导足够,她恭恭敬敬的叩拜过,倒退着走了出去。

转过这房子的屋角,走到另一条长廊上,膝盖没来由的软了,“扑通”,她摔倒在地,满身的汗水在这夏日里冷嗖嗖的上了来,原来早就冷汗淋漓。

她没有带跟的人,独自一个过来,这会儿眼前没有人扶。她知道自己狼狈,也不想让人见到。扶着墙挣扎着起身,深一脚浅一脚的直到房中。

钟南等她,父女相见,钟芳容泪水涟涟:“父亲,我对不住你,对不住全家,”

钟南以为亲事已毁,心往下一沉。但还能沉得住气,扶着女儿坐好,倒茶水送到手中,慢慢的安慰着:“不怕不怕,你为的是皇后娘娘,这事儿就没有办错。”

钟芳容恢复精神,把回话的情景说出来,听说太上皇并没有当场处置,只是责问,钟南觉得兴许侥幸无事,恢复小半儿精神。但父女拿不准太上皇以后会不会发作,会不会写信回京声明这亲事算了,都有惴惴不安。

直到中午,太上皇给太子讲过公文,准备用午饭时,才刻意的瞄了瞄了太子。

他没有对太子说钟芳容来见自己,只是暗道,英敏已是拉不回来,这一个也要随着忠毅侯的做派去了吗?

面对钟芳容装着很生气的太上皇其实没功夫生气,他要为这件生气,早就先和皇帝闹上一出,让老臣们高兴高兴。

但是夸奖钟芳容,那也肯定不会。

男尊女卑的本朝里把妻子看得太重,可不算得意事情。除去忠毅侯那没皮没脸的人干得出来。但忠毅侯夫人也算当得起,她能当袁二爷,又生下八个孩子让袁太后满意,现太上皇在这事上左右不了袁训,也勉强接受。

加寿呢?都说寿星下凡,现太上皇看着加寿长大,相当于他自己的孩子,对于英敏“执迷不悟”,也能装看不见。

听过钟芳容的话,太上皇倒是想等着看看,南安侯府的这个女孩儿有什么能耐,能让太子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

有了钟芳容在前开路,没几天后,太子瞅着太上皇喜欢的时候,拿奉承话给他听,把心事表明。太上皇眼皮子都没有抬:“你都这么大了,自己处置吧。”

太子心花怒放,又把一堆讨好的话不要钱的送给祖父,听得太上皇忍俊不禁,把他撵了出去:“让我耳根子清静些,听你这些话,倒不如和智哥说话去。”

童稚幼语至少没有夹带。

太子笑着去了,安排人正式抓捕倪掌柜等人。

这是东安郡王的地方,东安世子还在京里,他的族弟萧尚武代管,有人来回他。

“他娘的,刑部拿人却不知会咱们。”

萧尚武漫不经心:“刑部里的谁?”

“衙门里签字的人叫柳云若,把后街茶馆上的人一古脑儿全拿下来,自己又不押,正和衙门里的人交涉,关到他们狱里,说写公文让省里来人押走,他娘的空着两手,不知道还准备拿什么人。”

“哦。”萧尚武一动不动。

回话的人着急:“您不去会会他吗?”

“我为什么要上赶着会他?又没有知会我。”

“正是不知会您,这不是眼里没咱们吗?您不去打掉威风怎么行。再说您听清楚没有,这来的人姓柳,出自刑部。”

萧尚武张一张眼:“怎么了?”

“哎哟,我的将军,您这是中暑了不成?竟然想不清楚事情。他姓柳!还有刑部的公文。您忘记了?是谁把咱们世子拿进京,刑部柳尚书亲手写的公文,刑部的侍郎姓游的坏蛋亲来,从那以后,世子爷就再也没有回来。这一回又是姓柳的,说不好是柳尚书家的人,咱们去出口气儿也是好的。”

萧尚武撇嘴,心想什么叫说不好是柳尚书家的人?就是他的亲儿子!

抓走东安世子的柳尚书可不受东安郡王府待见,这话要是挑明了,整个郡王府里动静不会小。萧尚武就没有说。

淡淡的回道:“你都记得,柳尚书他会不记得?刑部来人所以不知会咱们,也是怕咱们拿捏他吧。既然不知会,必然有防备。想想关在京里的世子吧,咱们在这里出刑部一口气,刑部不敢在京里拿他出气?”

回话的人倒抽一口凉气:“这倒是,”咧一咧嘴儿:“我没有想到。”话说到这里算他想歪,他应该出去,但反而进前,堆笑道:“嘿嘿,不过倪掌柜的愿意出大价钱,您看咱是不是劫了他们,让刑部出一回丑。”

萧尚武好笑:“他的钱哪能要,早年边城外当强盗,不管自己人还是异邦人见到就杀,夺了东西就走。开茶馆为的是掩人耳目,方便他联络人。世子在时就想动他的手,要不是他机灵,劳军献出来大笔银子,在世子手里就没了命。”

摆一摆手:“钱要安心才能收不是。”

回话的人弄个满面通红,但估计收了钱,强着再说几句:“我打听他近几年和京里的人有往来,我才为他来说话,兴许他在京里能为世子说几句好话,让世子早早的回来……”

“他要是不和京里有往来,刑部应该还不会找上他。刑部的人又不呆,大热的天不往山清水秀的地方当差,偏往咱们这冬天冷夏天无挡头的地方来,指不定是多大的案子。”萧尚武语中有些讽刺。

回话的人不敢再说,转身出去。

等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萧尚武自言自语道:“等你来告诉我,这城早就没了。来的岂止是刑部的人,太子殿下太上皇都在这里。”

他伸个懒腰:“欺负我不是郡王也不是世子,我没份儿侍候太子殿下。我虽没有去,也有人送信给我,太上皇居然也来了,如今已到这城里。还有梁山王,伴驾到这里,那大脸,想认不出来都难。我要不帮他遮盖着,早就让人看见。”

懒腰伸完,外面进来一个心腹,低低道:“王爷着人送信来,答应天黑以后西城门下见面。”

……

梁山王的大黑脸,在黑夜里可以让人认不出来,但他的铜铃大眼,在火把光下一瞥千里般,大老远的瞪到萧尚武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