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九章,母女同喜(1 / 2)

侯门纪事 淼仔 7566 字 7天前

打错算盘曾求到张大学士面前的黄家,一家三口俱已西去的结局,是这位夫人生气时降温的良药。让她面上有了苍白。不敢再说,推说头晕离开这里。

她遮荫的树冠上,天豹面容一闪而过。豹子坐在绿叶里,往前数丈就是加寿和太子小夫妻的起坐之处。在他的对角,树下走动着蒋德。一前一后,是太子的侍卫便衣在那里。

日光高升一分,蒸腾得花香就浓上一分,此处美丽更添十分,足以让人流连不已。而太子的到来更让有心或无心的人打起主意,眸光更是乱飞。

但见太子和前来拜见的官员们寒暄结束,回到加寿身边,有些人流露出失望。

在太子的视线里,还有刚才那位老夫人的身影。太子坐下来:“她来说什么?”

加寿闪闪眼睫,带着夫妻们心意相通的亲昵:“有意的女眷,她已查明。”

“哪些?”

“清阳郡侯石家带六位姑娘上京,康平郡侯马家只来一个人,但跟过马家的家将如今是财主,人丁兴旺,带十二位姑娘上京,”

太子打断,眉头渲染出怒色:“带这么多女人烤了吃吗?”加寿让逗笑:“烤了吃,多浪费。”太子怒容等着,加寿抿一抿唇:“让太子哥哥猜着了,要往宫里送呢。”

“父皇也快上年纪了,还送!”太子握起拳头捶到几上,捶的力道不高,盘子碗也响上几声。

附近的眼光和呼吸全变得急促。

加寿虽然看不到,但猜得到,嫣然道:“让人看去你的脸色,不出一刻钟就风言风语,以为咱们生分。”

太子依然板着脸,但嗓音柔和:“那我也去和岳父他们耍一回去,寿姐儿点数儿可不能偏心。”

加寿泼一大盆凉水:“虽说太子殿下身份尊贵,但我看好爹爹,看爹爹的人一定比你多。”

“那我和国舅比。”太子想到自己装生气呢,忍住笑。

加寿又一盆凉水给他:“寿姐儿大神算,掐指一算,看国舅的人也比看你的多。”

“你是个坏丫头,怎么不提国舅往身上挂着好珠宝?”太子对岳父和国舅等看过去,他还记得那一年也是这种聚会,岳父往身上绣满珍珠,足够看得人眼花缭乱,国舅就佩一身大东珠,颗颗压住全场。

而今天呢,岳父还是满身绣衣裳,不过张扬他成熟的笑容更多。而国舅在腰带上坠一长串滴血红宝石,尺寸大小并不惊人,成色美的让人看一眼不忍移开眼睛。跟他穿的碧青衣裳恰好是红配绿,招人眼神儿。

珠宝也是吸引女人的好东西,而权势也是。太子暗哼一声,对着袁训等人走去。

不由得殿下要生气,他就知道这些人不会只打他的主意,果然,加寿打发心腹的女眷逛一圈儿,送回来的消息让太子不齿。

他的地位虽算稳固,也不能就这样把小心抛到脑后。还有他的父皇后宫新人无数,以太子的眼光来看如过江之鲫。虽然比起几年前,皇后安稳的多。但新婚燕尔的太子没有忘记母后,和加寿如胶似漆带来的甜蜜更让殿下时时想到帝后的不和谐。

郡公郡侯进京,在殿下身上弄手段,太子已经不耐烦,更想到皇帝身上,太子不仅仅是反感那么简单。

这些人里还不止郡公和郡侯,还有外省的官员打听到殿下大婚,府上有皇上赐的姬妾,那他们也想分一杯羹也正常。还有京里的人家,也是想到皇上赐妾太子没有拒绝,在太子回京以后,纷纷托人往皇后面前游说。

皇后不再是以前的性子,件件由儿子作主。太子让她敷衍,皇后直到今天,一直把这样的人挡在话语之外。

有太子是清醒的,使得皇后也心如明镜。这些人求不成她的时候,接着就打皇帝的主意也正常。她把往事打开,回想当年没少为这些事情生气,皇后紧闭心门,一步也不肯放松。为难加寿也自然就不会了。

太子在今天作戏,也深思熟虑。深思到他在和别人寒暄的时候,分一只眼睛看着前太子党们取乐,把显摆的姿势记下来。

取过国舅的刀,他的刀法跟柳至学过,国舅摆个金鸡独立显赫,太子就来个鹞子翻身,鉴于他是殿下,喝彩声肯定比柳至得到的多。

放下刀,对岳父走过去,抽个空儿还要和加寿挤挤眼睛,瞟一眼岳父,再瞟一眼国舅,这暗示加寿不要数错儿,以夫妻的缘故,加寿理当清楚。

加寿慢条斯理对二丫道:“看殿下的人减一成再报数,免得他得意到下回还要办这事儿。”

二丫笑容满面答应。

加寿又去看丈夫,见太子取过父亲的弓箭在手上,摆姿势加寿也觉得威风,准备夸上一句时,见元皓等跑过来。

“哥哥哥哥,这个姿势元皓最会摆。”元皓神气的拉开他背负的小弓箭,光看神气是能压得下太子,加寿格格笑弯了腰。

二丫一本正经:“殿下您刚让太子殿下丢在这里,又给了大黑脸儿,还对着他笑,让人看到有讨好的嫌疑。”

加寿笑盈盈:“我不笑,她们就中肯地看我了吗?横竖会乱打心思的。”

二丫出自袁家小镇,虽随加寿在宫里多年,本来的清纯心思还有一小把儿在心头。嘀咕道:“好好的女孩儿,嫁人当妻不好吗?偏生要抢东家去西家,不知道爹娘怎生想来。”

“这不奇怪,”加寿微笑:“也不可笑,更没有可瞧不起的,不过是心高眼大罢了。但心高眼大呢,也不是家里人为官揽差的能耐。所以特地请爹爹又来扮一回,看爹爹扮的多好。”

哪怕柳至离的远,加寿也放小声:“比国舅俊吧?”

“那是当然,国舅怎么能和侯爷相比,差上一大截儿呢。”二丫悄悄的回,主仆弯一弯眉眼儿,笑成一团。

夜晚,太子和加寿对坐榻上,中间小几上摆着一堆名贴。太子拿起一部分看着,抽出几张给加寿:“放在明天见母后的那堆里,这不是京里人,即刻打发出京。”

加寿“好心”地问:“什么缘由儿?”

“口水都快对着我流下来,要是能见父皇,指不定怎么失仪。家里没教好,回家再教三年去,也就十八岁,再不嫁人自家里养着吧。”太子青着脸。

再看一会儿,又是几个名字报给加寿,加寿手边有笔,执笔记下。太子面色彻底铁青:“曾经是开国功臣---的后裔,又不是开国功臣,这些人想官想疯了,张嘴闭嘴全是差使。也幸好不是开国功臣,拿女色说事的功臣,哪里还能有先帝建国!”

他气得的有点儿狠,加寿劝了几句。

“皇上心思不明,我还听说密章雪片似的呈进宫,说无缘无故翻旧帐对咱们施恩,没有先例。各位,进京的郡公郡侯后代,都请在这里,这件事情上咱们只能一条心,有主意都说一说。”

尹君悦认得说话的老者,是当年闹事的郡公中最有名的景平郡公后人。地上摇曳的烛火,让尹君悦看成一个人黑手拍向老者。再一恍神才看到不是。

尹君悦暗笑自己,因为这里坐的别人有没有这样想他不知道,但尹家代代相传下来的话,当年的隆平郡公别说跟他们合谋了,人根本不在京里。

是尹家一个房头的男人参与,因为闹事对郡公和郡侯有利,隆平郡公也让牵连一锅儿端进去。尹君悦的父母早亡,详细就不能知道。但也认为自己有足够的缘由,给这老者一闷棍。

今天他又跑来主事,尹君悦别说还不相信他,就是他痛哭流涕表诚意,尹君悦也不会说一个字。

他听着。

说话的人不多,不放心别人的占大多数儿。老者也没有强迫,问几声没有人再说,拱手说声打扰有消息就知会大家的话,与会的人陆陆续续的出门。

谢长林显然也疑窦重重,拐过街口就长长出一口气:“他娘的对咱们这么好,尹兄你信吗?”

“嘘,回去再说。”尹君悦心想街上更不见得安全。

谢长林点一点头,忽然一怔,对尹君悦身后叫道:“表叔?你来会议吗?已经散了,你来晚了。”

那个人招手:“小谢,有话和你说。”谢长林以为三言两语,对尹君悦笑道:“等我会儿。”

尹君悦认出这是文家的人,小谢以表亲相称其实不是,他们主动找来,说不定对小谢是好事情,理当慢慢的说话,半开玩笑道:“我还是不等了吧。”

文家的人也道:“别等了,小谢,你到我下处坐坐。”小谢没有办法,让尹君悦先回驿站,他和文老爷换个方向走开。

春风带暖,尹君悦变成一个人,不太想回去,原地站着想到附近有夜集市,不如去走一走。这一耽搁,他看到有两个人交谈着从身边走过,认出刚才说话的人有他们。

对于今晚听到的消息,尹君悦有满腹的寻思,但他只情愿和小谢商讨。怕这两个人认出自己也在,就便探问自己怎么想,而自己肚子里骨碌碌转,话好几回到嘴边,说不准一问就出来。

他半侧过身子。

有人奔跑过来叫道:“二位,我们老爷有请。”警觉让尹君悦偷偷看一眼,认出跟随老者的家人,他把经过的这两位又请了回去。

等街上空无一人时,尹君悦独自冷笑,就说嘛,哪有大方到他打听的话让大家伙儿都听。看来只有肯对他说心思的人才能听。他们又去开一回会。

不痛快中嘀嘀咕咕的自语着回到驿站,不知道小谢什么时候回来,要水洗过倒头就睡。

谢长林没有想到他见到安王妃,觉得出现的怪异,一言不发听她说。

“京里住的还习惯吗”这样的话,谢长林直接打个哈欠。祖辈有旧谊,他上门请安好几回,见到的一次还是冷冷清清。关心忽然席卷到面前,谢长林心想还是省省。

安王妃明智的直入主题:“你和进京的人熟悉吧?有一件事儿对你也有好处,你有能力,将来少不了你的好处。”

窘迫一闪也就过去,她静静地道:“王爷和不知哪一家的人有联系,想拿别的人当垫脚石,只推崇那一家。你找出这一家,以后有我家人的差使,就少不你。”

谢长林瞪大眼睛,暗地里惊骇不已。原来他听到的安王夫妻不和的话,全是真的。

有一些奏章是皇帝不情愿看的,直到深夜太监请他就寝,才拿起最上面一本翻了翻。

那随手的姿势把主人不耐烦表露无遗。

“驿站花费过多,如不中意进京之人,不如遣去。如中意进京之人,请皇上早日钦点。”

皇帝再次看不下去,一扬手抛到宽阔的御书案另一侧,和自己生闷气:“早日,早日,朕不怕花几个钱多养几天,就是要让他们等不及的赶紧滚蛋。”

说粗话是皇帝近来看多这种奏章,这里面有真的担忧花费,皇帝说他小肚鸡肠。有为郡公等人说话,皇帝暗骂不自量力。又显然收了东西,让刑部查明备了案,只等发作的那一天。

一天没发作,一天皇帝得忍着,每天面前会有几本这样的奏章在面前晃动,让他分外难过。

好在他还有解闷的奏章,比如这一本。

“诸多权贵华裳赏花,当众炫耀武艺文才,围观者大多是女眷,有卖弄色相之嫌疑”

这经由常都御史转呈的奏章,让皇帝对常都御史有满意之色。内举不避亲,他做的不错。而这奏章要不要理会呢?皇帝当成笑话来看,哪有认真对待的心。

写奏章的是位老古板御史,时常有这种忧在别人不放心上的忧患,皇帝早就会对付,全理他以后别想消停,芝麻绿豆大点儿的事情也会有个奏章。

他就是笑笑,以他来看,几年前忠毅侯夫人做大媒的事情又要出来,几年前表弟内亲堂弟这一对混帐对着比俊的笑话又出来。哦,那年还多一个镇南王。

可怜太子让看得紧紧的在女色上丝毫不能翻身,自己还美滋滋,赏花他还跟着去了。皇帝只有笑的。

“啪”,把这个奏章放下,皇帝轻松愉快的就寝。

下场小雨,花借雨势开得更浓。处处生机中,只有南安老侯越来越不行了,这一天可能是回光返照,能说出来话,让人请安老太太到床前说遗言。

“别跟着我走,还有几个曾孙你没带大,你得帮着。”

安老太太含泪答应,问道:“叫寿姐儿再来给你见一面吧,”老侯犹豫不决:“该说的我都说了,病气重,不冲撞了吧。”

老太太看出哥哥还是想见,说要茶,对侍候在这里的钟大老爷使个眼色。大老爷会意,出去寻个人往太子府上,请太子妃抽得出功夫,见父亲最后一面。

没一会儿就回来,和钟大老爷嘀咕一通。钟大老爷面上现出惊喜,说着好好好,不顾他也有了年纪,拔腿奔回。请出姑母在廊下:“有了。”

“什么有了?”安老太太满心里只有哥哥,脑袋不灵光。

钟大老爷喜悦地道:“恭喜姑母,去的人说到太子府上,见人人带笑,问声怎么了,说寿姐儿有喜了。”

他们在房外说话,老态龙钟的老侯睡在房里,按理说听不到。但老侯骤然高声:“什么事儿,回给我听听。”

安老太太和钟大老爷喜滋滋儿到床前争先恐后:“哥哥(父亲),加寿有了。”

“好好好,”老侯连说三个好字,闭目没有话语。钟大老爷急命请太医,又灌参汤,老太太知道大限已到,让跟的人回家叫宝珠过来,只过来一个袁训。

两个人见面,老太太先道喜加寿,袁训面上有压抑不住的喜欢,扶她到一旁,悄声道:“祖母,宝珠也有了。”

老太太直了眼睛:“啊?宝珠还能有?”半天才回神,这是大好的事儿。母女双双有喜,一个是她的孙女儿,一个是她的曾孙女儿。

消息应该是回到宫里,太后把媒人想起来,听说请太医,太后亲自把章太医指来,又告诉皇帝一声,皇帝处也打发来了人,问老侯有什么对子孙的遗愿。

这是子孙沾光的好时候,但老侯早有遗命在前,钟大老爷泣着回了:“父亲命子孙好生报效,并没有别的话说。”太监惋惜几句,奉皇命来的不敢马虎,往老侯面前看了,老侯已说不出话来,手指抖动也不知写的是些什么。

章太医费尽毕生学识,老侯在半夜又说出一句话,哆哆嗦嗦,勉强能听得清楚:“告诉寿姐儿,我等不及了,知道她有了再走,是老天厚爱。”

半刻钟说完,隔上一天去世。

宝珠和加寿都不能来,但听到老人临走前还有宽慰,不由得泪如泉涌。侍候的人劝着不敢狠哭,各自在家里安排祭拜。

太上皇念及君臣一场颇为相得,又有同受太妃苦头的情分,让皇帝惠其子孙,南安侯钟恒沛和世子钟华官升一级,只待丁忧后走马上任。南安侯府发丧,亲戚知己纷纷上门。

方氏自进门以后,头一回经手丧事,件件不敢怠慢,只忙得脚不沾地。按时哭灵时手忙脚乱,对着守灵哭泣的龙书慧又生怨意,只是没功夫多说,百忙中只说了一句:“二奶奶是要好好的哭,以后还依仗谁来?”

龙书慧想想过门以后曾祖父疼爱自己,如今去了伤心过度,没有功夫理她。怕钟南知道生气,也不敢说。

老国公来祭,董家阮家来祭,棺材早备好,坟地也不慌张,只等停灵日子到了下葬。宝珠听回话准备的妥当,安心不少,当天侯爷赶车,把她送到太子府上。

“母亲,”加寿喜色盈盈,想也不想的起身,吓得父母摇手:“慢些,你慢些。”

跟的人也一通手忙脚乱,请加寿坐下,把侯夫人也安置就座。

加寿笑的甜甜:“知道母亲要来陪我,我一直等着。”

袁训满面春风,宝珠笑容满面:“反正我也要安胎,吃的东西跟你差不多,不如我来陪你吧,白天晚上的做个伴儿,你睡不着,还可以说说话儿。”

加寿面上放光:“虽有奶妈在,我也心里没底。母亲在太好,我有好些话要问呢。”

宝珠往面上一指,先把功劳占住:“这话是母亲说在爹爹前面的。”袁训:“嗯哼嗯哼,不显我好的话不说也罢。”

难免的要说到老侯,因为宝珠在说她早几天就想过来:“称心如意不用我在也行,可我想为你太爷爷再尽尽心,等诸事停当,这才来。唉,”宝珠有了哀思,加寿也跟着有。

袁训岔开话题:“我代你们母女上过香,灵前也对他说过,再难过,老人家知道地下不安。”

太子回来见到岳母亲自来陪分外欣喜,谢了又谢。太后也说这样办理好,皇后知道也夸赞不已。

忠毅侯夫人是有福的人,已有七个好孩子,其中还生的是福禄寿喜。有她陪着加寿,皇后只等着抱孙子。

母女自此作伴,按日子推算战哥加福已到山西,又为老侯叹气:“太上皇身子不好,老侯也身子不好,寿姐儿,从你祖母开始,到舅祖父,再到你爹爹,全信大同张家和贺家的医道高。你姑丈和伯父们没呆几天就匆匆回去,爹爹请他们把张家和贺家的名医送上进京的船,如果再等些日子该好。”

嗟叹一回,又说战哥和加福,母女重露笑容。

天气热起来,人跟着浮躁。霍德宝让人从背后叫住,听出来是谁,一蹬脚跳个转身,落地就骂:“钱太多花不完,又来寻小爷输吗!”

三个将军品级,十几个士兵,抱臂冷笑:“是啊,你小子从去年就兴头。月月拿小王爷到不到赢我们钱,这两个月缩头乌龟,你却不敢赌了?”

霍德宝在肚子里骂,你家小王爷据说要来,小爷又不呆,为什么还赌?要赌也赌他今年来,是哪一个月却不能知道。故意拍着腰间:“啊哈,我赢多了钱,快装不下,得花点儿留出空儿来再赌不迟。”

他的话提醒别人输多了钱,来找他的人气得怒发冲冠,为首的一个将军大骂:“小兔崽子”

“你骂谁!”有人打断他。葛通缓步过来,面色变得冰寒。葛将军在王爷眼里有能耐的人,也是王爷眼里头一号不服他的人。鉴于王爷眼里头一号太多,葛通是不是真的排第一没有人知道,但他不是初到军中,经历过苏赫和福王之变,葛通的能耐在军中为人敬仰。

几位将军变了脸色,有点儿不尴不尬。霍德宝得了意,一跳八丈高,手指到骂他的人鼻子上,破口大骂:“你才兔崽子,你才兔崽子!老兔崽子!”

“好了,走吧。”葛通笑吟吟等儿子出过气,一揽他肩膀把他带走。对着父子们走得有模有样,没有一个人敢拦。只在他们不见身影以后,将军们往地上一呸,骂道:“什么东西,王爷就要回来了,你有本事到王爷面前横去!”

话音刚落,一阵风声出来,霍德宝以奔跑之姿又回来了。将军们吓得一让身子,以为他听到又回头来算账。他们不是打不过小孩子,是打过小的,老的出来了。葛将军一出来,陈留郡王回营后一定出面。到时候王爷中军和郡王人马随时又要群殴,在这股子劲儿没过去以前,两边人马只要有一个落单的,或是寡不敌众的,回来时大多鼻青脸肿。

这里面有一件很气人的事情,就是葛通将军有时候会让王爷要走打个仗练个兵什么的,这就算在王爷帐下,陈留郡王也会为他出面。

都知道郡王是没事也寻事,有事更生事。将军们心里惴惴不安,想到王爷走的时候交待过,他不在的时候不要生事,免得一不小心哗变。

梁山王不担心葛通哗变,却要担心两边人马打急了眼,什么小队长这样的官职挨打受气不过要闹事情。

哗变不见得反皇帝,反个上司也行。

将军们寻找对策,准备在葛通随后转出来后说些什么。就见到霍德宝看也不看他们,从他们身边狂奔而走,扯放喉咙大叫:“福姐姐来了,福姐姐来了,”

第二句话:“杨大彪,木小柱,赵石头,昆小五”都是少年,和霍德宝玩得好,让他叫上一个遍儿,再继续扯开嗓子边吼边对营门冲去:“福姐姐来了,福姐姐来了”

他的爹带着人纵马而出,把一匹马给儿子:“上马,十里连营你打算用跑?”霍德福嘻嘻,人人看得出来他欢喜不禁,翻身上马,以狂奔之势去营门。

将军们面面相觑:“不大功夫,这小子就吃错了药?”身后脚步声急促而来:“王爷回来,请将军们去营门迎接。”

将军们大喜:“好好好,带马来,”说着事先也没有人送信回来,率众也往营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