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槌,打了起来你去啊。你知道这种规模的全面战争一打,那得有多少底层牧民哭瞎?许多老实巴交只想生产的人,不得不被强拉入伍作炮灰,许多牧民会饿死,因为他们的物资会被收缴用于国战。现在的冬天越来越冷,可以这样告诉你,若此番一打,国力物资消耗过度,来年的寒冬就能让咱们辽国死去两层的人口,那时要乱。”
“可是不收拾这些汉人蛮子,显示不出老子们契丹的神武来。”
“你蠢的让人无法直视啊,汉人现在还真是辽国的主流了,和你一样好战、不打不舒服的恰好是朝廷三排的汉人思路。论猥琐,游牧族弱爆了。”
“靠,原来现在朝中最想战的乃是耶律老相爷、牛温舒、马侍郎这些汉人啊?”
“具体的政治我不懂,但是目测想战的就是这些人。我大萧的里底始终在忍让克制。证据就是,只看目下宋国于边境陈兵四十万,然而老萧相爷呢,除了燕京的传统重兵固守之外,并未有大动作部署。老萧只是发枢密令说:为防止形势有变,立即召女真部入京会盟。这个意思兴许是,此番将派号称骁勇善战的女真部南下,作为抗击宋军的先锋部队。同时老萧这也是在政治上,为女真正名的意思,目下辽国许多人带节奏说女真要反,老萧偏要女真此时做出表率勤王,以便让大家闭嘴。”
“老萧祸国殃民啊。从未见过游牧族宰相有这么怂的。人家宋国于边境陈兵四十万,但是作为大辽枢密使,他萧的里底竟是迟迟不应对,皮室军三十五万精锐跟随陛下东巡,那便不说,但是近三十万珊军却始终盘踞上京,迟迟不开赴边境做出回应,这是丧权辱国。”
“是的,老萧就算舍不得动用珊军,也该立即发文召西北都统军司、乌古敌烈都统军司南下了。却听说,萧的里底不但不调遣敌烈都统军司南下,相反发文北方全境兵马戒严,没有枢密院命令,不许西北招讨军司和乌古敌烈军司妄动,萧的里底下了死命令,这两军司只要有三人一起行动就算军伍调动,视为叛乱!”
“你们冤枉老萧了,萧的里底这么安排才是我辽国长治久安之道。萧的里底一直抬举女真部,排斥敌烈部,他说敌烈有反骨。还真有小道消息是此番袭击宋国使节团的,有可能是敌烈部。但无奈因种种原因这事没人说,老萧要调查也面临非常大的阻力。于是政治上,老萧无法把责任扔给敌烈部,所以此番形势危急下,他严令北方兵马戒严,实际上,老萧他不怕宋国的人,但他害怕内部生变。留下珊军盘踞上京,就是为了防止生变。”
“总归萧观海废了,他的尿性和宋国那个猪肉平有一拼。”
……
狠人兰木托对现在的局势实在太失望了。
当时帅精骑突袭宋国使节团,找不到高方平,还最终未能全歼宋国团队,就被一直两倍人数的精锐珊军来支援。
那只珊军虽然勇猛,但因是官僚率领,似乎将领不想多生事,目的只是保护宋使而不是剿灭叛乱,于是没进行大面积交锋,以恐吓为主。
兰木托也不固执,只是试探性的尝试交战少许,没硬拼,其后就率领损失不大的部下撤离了。
其后鬼使神差的高方平真的失踪了,于是引发了宋辽两国的紧张。听说目下宋国于边境陈兵四十万,兰木托的目的达到了,这真是敌烈部的真正机会。
这个时候辽皇带皮室军东巡,上京只有珊军驻防,若能因宋国大军压境让萧的里底坐不住,只要珊军主力开赴燕京前线,那么木托就觉得此番兰自己赢了。
只要宋辽边境一擦枪走火,两国开战,兰木托可以在辽皇皮室军不在期间,轻易夺取上京,抢光契丹人和奚人、汉人的无尽财富,然后依托坚固的上京都城为基地,正式开始反辽大业。
这一切,能让兰木托做梦的都笑醒。
可意外的在于,不知道老萧此番是不是失心疯了,非但迟迟不让珊军南下和宋军对持,相反下达了北方全境兵马戒严的命令。妈的国贼萧的里底的尿性就是如此,对外人怂对内部狠!
这下兰木托觉得麻烦大了,兴许真会栽在老萧的手里。以往的辽国地广人稀,各部活跃,大的部族几万人进行迁移也是正常的。就算被看到也不会有人奇怪。这就是兰木托起事的依托。
但是现在北方开始宵禁,带刀牧民只要三人移动又没有获得报备批准的,就是叛乱。于是,现在代表兰木托觉得自己完蛋了,如何带着这只八千人的队伍机动迂回呢?
一但被发现踪迹,不等宋辽开战,萧的里底就会首先对内部人举起屠刀来。
现在宵禁,代表在外的兰木托回不去了,敌烈部的其他人也出不来。那么敌烈八部中忽然少了兰木托的这队族人战士,在戒严的形势下,被查出来只是时间问题。
一但查出来,就要有人追问这些人去了哪。那就哭瞎了,耶律俨、萧合鲁他们尚未找到怼死女真部的借口,却先被萧的里底找到了敌烈部叛乱的把柄,那要变天。
“天不帮我敌烈,高方平你到底死了没有,宋狗和契丹狗为何还不开战!”被困在荒野里的兰木托,犹如狼一样的仰头长啸,声音充满了不甘心和悲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