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来喝了口茶,史文恭道:“还是跟着相公的时候最为自在。相公离开之后我带永乐军驻防郓城,却总觉得一切都在变,要说不好呢似乎又说不上来,总结下来,就是只有跟着相公,才有种做军人的感觉。相公天子庙雷霆震怒,作为老班底我却不能追随您斩妖除魔,总归算是一种遗憾。希望此番于江州,能为相公尽一份力。”
高方平点头道:“今日我就要离开江州,而你则依据我的命令留下,别让人知道你的存在,暗中潜伏,然后收集消息,亲自主持梁山众劫法场、搭救宋江一事。”
史文恭楞了楞,想不到此番竟是为了这事,也不知道大魔王怎么肯定会有劫持法场的?不过甩甩头,史文恭也不多想,总之在记忆中,大魔王的判断是没有失误过的,听着就对了。
“需要做到什么程度,相公只管吩咐。”史文恭抱拳道。
“占领制高点,暗下狙击。”高方平道:“那群贼寇劫持法场的时候会很乱,他们中有些人有良心,不会对百姓动手,但有些人则会无差别攻击。为了把此役的损伤压到最低。你史文恭的要务就是第一时间,击杀部分伤害弱者的高手。与此同时于作战之中,寻找机会锁定晁盖,射伤他。”
史文恭楞了楞道:“为何不直接击杀,而只是伤?”
高方平道:“头领若当场死亡,容易造成他们群龙无首时的狗急跳墙,那会带来很严重的伤害。也不利于梁山内部的权利交接。理论上,如果晁盖作为一面旗帜当场就倒下,则是第二把交椅吴用作为领袖,那时梁山内的政治导向就有可能失控,那会害死宋江。这虽然是我的猜测,但无毒不丈夫,换我是吴用,只要晁盖这面旗帜一倒,我就会抓住机会,把救宋江变为杀宋江,不把这个祸水带到梁山争权夺利中。”
顿了顿,高方平道:“所以晁盖要伤,箭上要有毒,让他们短期没法治疗,最终拖死晁盖,但不能当场死亡。用箭方面你史文恭是祖宗,内中的细节掌握,你一定知道怎么做的。”
史文恭道:“尊相公吩咐。我老史用箭,说射三分,它就不会深入五分,晁盖这群狗1日的反贼,我早就见他不惯了,既然敢离开水泊来自投罗网,当然收了,毕竟这也是我老史的利益,我驻防水泊,此番压制了他们的实力和气焰,对我郓城之稳定是有利的。”
顿了顿,史文恭又道:“然而,听说相公要孤身进苏州周旋,末将不在身边,总是不放心。”
“我带梁红英林冲关胜等人前往,料无大碍,至少自保是可以的,管好你在江州的任务就行。”
高方平就此定调了,让史文恭离开去休息,因为他风尘仆仆的样子很疲惫,看似因为赶路没睡几个整觉。
静下来后,高方平不怀好意的看着燕小乙道:“燕青,兴许短期之内,这就是你我最后一次见面。你家宋江哥哥没有班底不行,那会让他在梁山举步维艰。所以此番你要身怀我之密令,借用江州法场被劫之事,陪同宋江一起上梁山卧底。该交代的,我早前都交代过你了,去了之后,你燕青也就彻底脱离了我的控制,那之后能节制你的不在是大宋律,也不在是我,而是你之良心。”
燕青想了想,微微点头。
高方平道:“劫法场,需要有人振臂一呼,做出标示性事件。这事需要你来,否则第一个跳上台的梁山狠人,会一刀斩杀差人,多伤人命。于是需要你机智的观察场面,提前切中节奏,在他们之前发动,你善于相扑,上场后一个背摔弄倒执行的刀斧手,有这个标志性动作后场面就会乱,弱者会后退,然后虎头营卫士就会全面进入战争状态,保护百姓,然后就会开始整个进程。没到梁山他们的动手时刻却发动了,他们就会准备不足,会少许惊慌失措,加上危险头目会被史文恭射杀几个,主帅晁盖会受伤,那么他们在心态上就不会搏命,而是想办法撤退突围。那个时候是你对梁山纳投名状的时刻,你要勇猛断后、和虎头营士兵‘作战’,保护梁山高手的撤退和突围,这样一来也可以最大程度的不死伤我国朝军人。与此同时,你也就是梁山的功臣,宋江的班底了。”
高方平又嘿嘿笑道:“事情就是这样导演的。你追随了我很长时间,关于你会不会对梁山真正忠心的问题上,你不用担心,维持你的风格就好,宋江不是省油的灯,他一定能摆平你在梁山的‘合法性’问题。那个胖子是有能力的人。”
燕青眼冒金星的样子叹道:“哎,这虽然是对的,然而这样的事竟然能被你算计到这种地步,实在太猥琐太阴险了,总让我这心里薄凉薄凉的。好吧答应你,我知道的,我此番一但拒绝,你便会提前害死宋大哥,然后在红姐和小虎头的面前说我坏话,让她们恨我一辈子,你就有这么坏。”
“你个不良少年只看到我的缺点,然而我的优点被你吃了?”高方平道。
“也是。”燕小乙挠头中,和大魔王一起的日子总觉得脑子不太清晰,有点被忽悠的节奏。
高方平最后道:“就这样,宋江我也不去见了,该吩咐的都说过了,他是聪明人,会明白一切。宋江的死刑法场是德1化县事宜,还会在赵鼎监督下进行。但是这个事件的策划,全盘以你燕青临机专断,以你为主。这方面你机智,是老司机,交给你我放心。”
于是燕青就以话事人的身份去见宋江哥哥了,顺便还要和时静杰赵鼎两人商议“劫法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