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啊,给戴院长赐座,顺便拿杯茶水。”高方平道。
戴宗顿时受宠若惊的样子,又想多了,不明白通判大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赐座之后,高方平起身从高堂走了下来,坐在了老戴的旁边,也拿起茶碗喝了一口,迟疑少顷道:“告诉我,为何我查阅不到关于黄文炳遇害一案的卷宗。此外,我郓城有个宋江,误杀女人之后被发配江州,为何我专门查询后,你牢城营名册,却无宋江之名字,只有他来过的记录?”
戴宗听后一阵尴尬,抬在手里的茶碗在微微颤抖,还发出了声音,然后紧缩着眉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戴院长。”高方平提高声音后,还拍了一下椅子。
哐啷——
戴宗的茶碗掉在了地上,然后他什么也没说,起身跪在了地上,低着头。
“你在衙门半差的时间久了,所以学了一身的坏毛病,凡事就喜欢瞎马自惊,喜欢想多了。本官只是问了一些常例问题,有什么难以回答的吗?”高方平又道。
戴宗继续闭口。
“让我猜猜,宋江一定是出事了,还是特别大的事。而你戴宗和宋江关系匪浅,于是根据观察的规矩,你害怕被误会被连带伤害,所以不敢提及这些事对吗?”高方平道。
戴宗叹息一声,点了点头。
“放心大胆的,把我想知道的告诉我。”高方平道:“否则不用蔡倏动手,我现在就对你打击报复,给你穿小鞋,总之前部手段用上。我不信你是清廉的人,据我所知进来坐牢的,但凡送你钱的都没事,国法得不到执行。一但没有送钱的就屁股开花对吗?我知道,尽管宋江来的时候,都险些屁股开花了。好在他带了吴用的话对不?”
戴宗直接惊得跳了三丈高,像是想跑的样子。却是被梁红英眼明手快的拿住了,按了跪在地上。
于是戴宗闭上了眼睛,知道此番要被这个狗官害死掉了。
原则上,在郓城攻防战之后,吴用就是不折不扣的反贼了,和吴用真有书信往来的话,戴宗基本就是死罪。当然了,这只是个推断,高方平相信拿不到证据。
“戴宗你又想多了,你和吴用是不是朋友我不管那么多,你们是朋友的时候他还不是反贼,这事我也不抓你的小辫子,我不是那种上纲上线的人。不会用这些问题冤枉抹黑你。”高方平敲桌子道:“但是要整死你,理由都是现成的,依大宋律,官员贪腐一千贯是死刑,你戴院长觉得你的标准线能超过官员吗?我封锁牢城营,从几百囚犯中调查取证,你觉得我找不到你受贿的证据吗?”
顿了顿,高方平转而道:“是的,所以我要整你根本用不着宋江啊,吴用啊,这些捕风捉影的理由。那么你现在没有下狱,唯一只有一个解释是:你想多了,我不是要整你,而是要了解情况。就这个目的。”
戴宗浑身冷汗,总算呼出了一口,同时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妈的果然想多了。
却是思考了许久,戴宗道:“这些涉及很敏感的东西,知州大人亲自下严令,任何人不得走风,不得妄议……”
高方平打断道:“我是江州通判,规矩是:江州没有任何机密可以对通判隐瞒。”
戴宗冷汗淋漓的思考了许久,妈的无比的头大,此情此景,官场的游戏开始了。通判相公显然来者不善,就是要来咬人的。于是牵连这些事中的老子,真的要面临站队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