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没有说话,给尉迟恭的两手各拉了十个大圈之后,尉迟恭能自己举起双手了,他才退后了两步,一双眼睛里发出冷电般的光芒,直刺屈突通:“屈突将军,本帅想请你先解释一下,为什么尉迟将军的亲兵部曲,不是先来本帅这里报告,而是找了你呢?”
屈突通的脸色微微一变,结结巴巴地说道:“因为,因为这个人早就效忠陛下了,愿意,愿意当监视寻相和尉迟恭的眼线。”
李世民勾了勾嘴角:“屈突将军,你是兵部尚书,什么时候又负责起内卫,监控这些事情了?”
屈突通咬了咬牙,沉声道:“这是陛下的意思,当时末将就提醒过秦王,要留意这些降将,你既然不听,我只好向陛下说明此事,他同意了我派出眼线去监视这些人,这些都是为了大唐的安全。”
李世民冷冷地说道:“那么,屈突将军,你自己希望给人监视吗?”
屈突通的脸色一变:“这,这怎么能混为一谈呢,我对大唐可是忠心耿耿。”
李世民摇了摇头:“屈突将军,你是隋朝大将军,当时也是因为力屈势穷而降我大唐,并不是父皇太原起兵时的元从功臣,降将何苦为难降将。如果我们也在你的身边安排眼线,举报你的一举一动,你会开心吗?”
屈突通的那张红脸更红了,无言以对,只能叹了口气,摇头不止。
李世民环视四周,说道:“各位,包括父皇和我们在内,曾经都是隋朝的臣子,乱世之中,被时势所迫,兴兵除暴,并无可厚非。”
“而我们军中众将,以前有的是跟随我们父子起兵,有的是在别的势力手下效力,后来看到天命归我大唐才来投奔,也有些曾经是敌人,在战场上你死我活,最后还是归了我大唐。”
“但不管大家出身如何,现在都是在为我大唐效力,现在我们都是在一个军营里训练,生活,在一口锅里吃饭,那就是袍泽,战友,兄弟,谁也不要说降将,外人什么的,这样离间兄弟之情,离间袍泽之义,就不是我李世民的兄弟,不是我的战友!”
屈突盖咬了咬牙,说道:“大帅,你当他们是兄弟,袍泽,可是他们不当你是啊,事实就是寻相跑了,而且是带走了军饷,这就是叛逃,这总没错吧。”
李世民哈哈一笑:“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如果有人不识天命,那走就是他的事,若是下次在战场上再碰上,那就是生死仇人,各不留情,我李唐没有什么对不起各位的,如果有人要走,那先摸摸良心,再想想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