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宁一身戎装,骑着照夜狮子马,立在大营的北侧,隔着泾水,就是高墌城,只见乱哄哄的旁企地部落羌兵们正在抢着渡过这条浅河,浅水原之所以是浅水原,就在于这片草原后的泾水极浅,不用搭桥就可以过来,北风呼啸,把这些羌人从来不洗澡的味道,混合着身上羊皮褥子的那股子臊味混在一起,传了过来,就连李秀宁闻到后,也厌恶地皱了皱秀眉。
一个贴身的女副将说道:“将军,大军都已经出营了,咱们这北营只有一千多女兵,还有一千多老弱辅兵,现在羌贼来了,该当如何是好?”
李秀宁的眼中冷芒一闪:“本将军平时训练你们的兵法战术,现在正好到使用的时候了。双儿,你也是跟着我平定过杨玄感叛乱的老兵了,怎么连这种问题都要问?”
那个叫双儿的副将惭愧地低下了头:“若是碰到正规军,我等姐妹自然没有问题,只是,只是这些羌贼听说是极为凶残淫邪的,落到他们手中,只怕是。。。。”
李秀宁冷冷地说道:“若怕受辱,就要好好力战,不要落到羌贼手中,本将军身为大唐公主,都在这里亲自上阵,你们又怕什么呢?”
双儿用力地点了点头:“是。”
李秀宁抬头看了看一直在向南飘的大旗,喃喃地说道:“庞将军他们正在大战,二郎他率骑兵潜行,我们这里只要守住了营寨,就挡住了高墌城中出战的敌军,这一战,就算只有二千老弱妇孺,我们也要顶住,传令,不许放箭,等我号令再说!”
旁企地横刀立马,立于寨外三百步处,在他的身前,乱哄哄,臭气冲天的羌兵们正在列阵,游骑居于两侧,而持着长枪的轻装步兵则列成了松散的阵列,只等一声令下,就会冲击大营。
吾儿开奇道:“大酋长,这有点不对劲啊,刚才我们出来时还在城头看到这里有千余唐军,其中好像还有不少女人,怎么现在过来之后,就静悄悄的没人了呢?我们过河的时候,也没有任何弓箭和投石车攻击,她们是逃了吗?”
旁企地摇了摇头,沉声道:“久闻唐皇李渊有个女儿,号为平阳公主,叫李秀宁的,是巾帼不让须眉,手下有千余亲自训练的女兵,被称为娘子军,打起仗来不输给男人,我们可不能大意,这些关陇女人,也是会骑射的,她们的箭可不分男女!”
吾儿开的双眼都在放光:“啊呀,这回真的有女人抢了啊。大酋长,你怎么不把这个消息告诉弟兄们呢,他们要是听到了,肯定士气大振啊。”
旁企地冷笑道:“士气不一定大振,机巴肯定是大振了,我们是来打仗的,不是一群发情的公羊,这些女人不是民妇,也是战士,先破了这寨,再抢东西抢女人,李秀宁不知在搞什么鬼,传令,先调一千人上去推栅栏,要是有埋伏,赶紧给我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