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充微微一笑:“这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如果你没有这一身武艺,我确实不会无缘无故地对你好。但现在李密已败,你落到了我的手上,也有了你所说的重新为朝廷效力的机会,为什么就不愿意归顺于我呢?你秦琼和牛进达又不是没从官军叛到瓦岗过,这回拨乱反正,应该没什么不可接受的吧。”
秦琼沉声道:“王公,在瓦岗的时候,我们看清楚了朝廷的真面目,这点我刚才就说过,他的人心已经尽失,不可能再得到天下,至少我是不愿意为之效命。”
王世充冷笑道:“李密的真面目不就是开仓放粮吗?他拿着朝廷的米粮去做人情,施恩于民众,难道这就是好人了?他的米可不是白吃的,吃了他的粮,就得当他的兵,不然他的这百万大军从何而来?”
牛进达抢道:“不,魏王没有强迫民众从军,全是自愿的。”
王世充不屑地勾了勾嘴角:“自愿?有谁愿自愿上战场去冒生命危险呢?这些民众就因为李密到处攻州掠县,抢夺官仓,然后打仗打得田地荒芜,只能背井离乡,然后吃了上顿没下顿,想要自己和家人能活下去,只有一直在李密的手下当兵,你当这是李密有多仁义,多得人心吗?上回杨玄感作乱时也是这样到处放粮,一下子就呼啦啦几十万人,可是一旦兵败,这些人全都作鸟兽散,难道是杨玄感不如李密讲仁义吗?”
秦琼的双目炯炯,喃喃地说道:“不行,我们不能一降再降,这样,这样我不就成了吕布这样的著名叛将了吗?”
王世充冷笑道:“你这是降于贼营后,有机会回归朝廷,怎么成吕布了呢?要按你这说法,关羽也曾经降了曹操,后来还是回归刘备手下,难道也是一降再降,不是好汉了?”
秦琼长叹一声,咬了咬牙,沉声道:“好吧,王公,话说到这份上,我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了,我们跟官军打了这么多年,仇深似海,就是跟这里的各位将军们,也多有仇怨,要是我们这回降了,以后在你这里也不可能得到公正对待的,与其处处受气窝囊,不如现在就一刀来个痛快,还能保全个名节!”
王世充笑着看向了站在两边的来整,费青奴和沈光等人,说道:“秦琼说怕你们找他报仇,你们说,会这样吗?”
费青奴哈哈一笑:“我老费自己这回的部下都有不少是前一阵河阳之战时俘获的瓦岗骑士,手里也有些有咱兄弟们的血,现在还不是照样是兄弟了?两军交战,各为其主,生死无算。要是连这个仇都记,那恐怕打到最后,就只剩下俺老费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