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充微微一笑:“挑选精骑猛将,三百余骑,明天出击,去攻单雄信在河岸对面的营地。要作出一副猛烈突击的样子,打了就走。”
魏征一边记,一边皱眉道:“主公这是何意?用兵贵在突然,您这样让三百多骑出击,破不了敌营,反而会让敌军加以警惕,修那营寨,到时候我们就不好进攻了呀。”
王世充笑着摆了摆手:“第一,三百余骑的进攻,只能劫营,而且白天这样冲击,更多是炫耀武力,威慑敌胆,算是前哨战,雄信是我们的人,一旦看到我军突击,一定会很配合地收兵不战,这样我军目的达到,可以降敌士气。”
“而李密的部下精兵悍将必不甘心,一定会率兵来追,到时候我军可以在河边与其大战一场,地方狭窄,敌军兵马施展不开,只能小部队的战斗,我想,沈光如果带着骁果悍将们,一定可以重创敌军的追兵。这一小回合的战斗,我军若取胜,士气就会更高,而李密也会坚信我军是在以小股部队挑战,作的是牵制性的进攻,目的还是为了回洛仓,虚虚实实,只会让他把误判给坐实了!”
魏征长叹一声:“主公可真的是把李密的心思给摸准了,佩服,佩服。”
王世充的眼中碧芒一闪:“为将者,必须知已知彼,李密多谋而不善断,很多时候,他会在真像和假像之间摇摆不定,缺少了那么一点坚决,现在他虽然以为我们要攻向回洛仓城,但还是在三道浮桥那里摆开了大批的骁果降军,仍然作好了两手准备,必要的时候,他甚至可能两路出击,一边分骑兵救回洛,一边让步兵渡河强攻。所以我们现在得让他下定决心,以为我们的目标就是回洛。”
魏征微微一笑,看着天空中的片片乌云,喃喃地说道:“后天的凌晨,应该会有大雾,主公,这是天赐的良机,让我军可以纵兵击敌啊。”
王世充笑道:“这回连我也看出来了,玄成,天文这东西,上次洛水之战后,我可是好好地恶补了一阵啊,是的,这里每隔一天,就会凌晨拂晓时分起大雾,伸手不辩五指。正是我军可以趁机突机的大好时机。而决战也是在此一举!”
魏征摇了摇头,看着这五十步左右宽的河面,说道:“只是主公,还有一件事,如果你计划不好,只怕这回还是要跟洛水一样,功败垂成啊。”
王世充轻轻地“哦”了一声:“有什么事情会让我功败垂成呢?说来听听。”
魏征一指河上那三座十步左右宽的浮桥,沉声道:“只有三道浮桥,太少了点吧,我军两万步兵,要在小半个时辰内冲过河去,绝不可能,万一敌军发现我军大举进攻,调兵来战,我军冲击速度不足,不能迅速展开冲杀,只怕洛水惨剧,会再次重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