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文都的眉头一皱,看向了李俭,沉声道:“李俭,卢尚书说得对,这二十万石米粮,从何而来?我们如何向赵王殿下和东都的文武官员交代?你既然要我们瞒过王世充,那肯定得有个理由吧。”
李俭微微一笑:“这一点,我家主公早就想好了,元太府,你只需要这般行事,即可做得天衣无缝。”他说着,压低了声音,把这条计策说了出来,元文都和卢楚紧皱着的眉头,渐渐地舒展开来了,元文都笑道:“哈哈,真有你小子的,这都能想得到,好计,好计,有了这二十万石军粮,足够东都百姓吃上三四个月了,如果你们真的能依计而行的话,我是一定会记得魏公的情意,为他表功的!”
李俭的眼中闪过一丝冷芒:“那就请元太府多多帮忙了!”
两天之后,洛水西侧,王世充大营。
王世充的脸色阴沉,站在小高坡上,看着对面的回洛仓城,眉头深锁,魏征站在他的身后,河风吹拂着二人的须发,吹皱了他们脸上的千沟万壑,最终化为王世充的一声长叹:“玄成,咱们这回麻烦大了,想不到李密居然能勾结上元文都,给他解了东都的粮食之困,现在我是非战不可,必须取胜了,要不然,可能这兵权不保啊。”
魏征的眉头深锁:“主公认定一定是李密给元文都的米粮吗?从他这回办的事情来看,可能是那些富户的存粮呢。”
王世充冷笑道:“富户?富户能在这时候拿得出二十万石米吗?别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子,元文都前天下令,说是给朝廷两千石米的,就给二品散官,一千石米的,就给从三品散官,而且这个官爵是可以袭子袭孙的,除了不发俸禄以外,就是可以荫三代的正式官职。”
魏征点了点头:“是啊,这样的重赏,足以让那些屯粮居奇的富人,世家子们拿出家中的粮食,来捐个高官了,很奇怪吗?”
王世充摇了摇头:“可问题是那些捐米的是什么人?除了元文都自家的亲戚,卢楚家的亲戚外,就是皇甫无逸这些跟他们要好的东都官员,可偏偏跟我关系好的段达没有这些米,难不成段达还没这些人会钻营吗?”
魏征勾了勾嘴角:“也许是段达小气,舍不得拿出来吧。他并不缺官爵。”
王世充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不是小气大方的问题,而是这些人根本不可能拿出足够的米粮出来,段达都做不到的事情,他们如何能做到?要说他们一家存个几十石米应急,是可能的,可是一家拿个几千石,甚至元文都这样拿了两万石出来,不是李密给的,还能是天上掉下来的吗?”
魏征咬了咬牙:“听主公这样一分析,还真的是很有道理,不过现在没办法了,杨侗已经下令,这些米全部存在含嘉城的东都城内仓城里,不会给我们做军粮,我们上次拿了五万石,正好给了他们不发粮草的口实,主公,如果此事真的是李密做的,你觉得他有什么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