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慕容罗喉的命令下达,站在第一线的盾阵之外的两千弓弩手,开始了射击,最前排的弩手们纷纷对着两百步外的烟尘扣下了拖拉机,迅速地连扣三下,发出阵阵矢雨,然后赶快从后队的间隙中退向了后方,紧接着弓箭手们上前,对着这漫天的烟尘就是阵阵急射,箭雨漫天,狠狠地钻进了这烟尘之中,隐约之间,可以听到战马的嘶鸣之声,可是那漫天的尘土,却是越来越近,离着隋军阵线,已经不到百步了。
弓箭手们也迅速地退到了隋军的阵中,长槊手喊着号子,顶向了前方,一线的步兵开始蹲跪在地,长槊斜向上插,二三线的步槊手则把一丈多长的长槊顶在了前线同伴的肩背之上,形成一片矛林槊山,直指这片扑面而来的烟尘。
一阵大风吹过,烟尘之中的渊军骑兵终于露出了真容,宽达五里的正面,每隔十五步左右,就是一骑来冲,这些战马的身上,披着厚厚的重甲,双眼血红,四蹄如飞,可是在中央和左侧,冲击的却是有人无马,战马的两侧绑着长长和骑槊,马尾之上燃烧着火苗,在这剧烈的火烧刺激下,让战马暴跳如雷,嘴里喷着粗气,无视前方的如林矛槊,狠狠地撞上了去。
一阵人喊马嘶之声响起,隋军的阵列被冲得七零八落,空中到处飞舞着隋军前线步槊手被撞飞的身体,惨叫之声此起彼伏,甚至是后方的不少步槊手高举的槊尖之上,都插上了血肉模糊的步槊手尸体。
但是这些隋军虽然是霍邑的州郡兵为主,却也是和右骁卫的部队成天训练,被宋老生的练兵办法脱胎换骨了,纪律和战斗力远远强于普通的州郡部队,即使是给这样冲击,也没有崩溃,前两三排的槊手们被冲死冲飞,后面的几排长槊手迅速地顶上,几十支矛槊对着这些疯狂冲击的披甲战马或捅或刺,即使是这些狂燥的火马,也顶不住这些矛槊从侧面的攒刺,十几分钟内,突入隋军阵线的两三百匹战马,纷纷给刺倒在地,四蹄无力地挣扎,却是倒在了血泊之中,双眼渐渐地失去了神采,慢慢地死去。
隋军之中爆发出一阵欢呼之声,“威武”“万岁”之声不绝于耳。可是正当他们高兴的时候,空中却是传来了一阵阵密集的箭雨,由于第一线的长槊手早已经给冲飞,不成阵列,而大盾也无法正常地竖立起来,隋军的第一线步兵,几乎是以血肉之躯硬顶这些弓箭,伤亡开始急剧地增加,又是前方的几百人被射得如同刺猬一样,几乎连哼都哼不出一声就倒下,隋军的一线阵列,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活着的长槊手们本能地想要趴伏在地上,可是身边的队正们却是声嘶力竭地吼着:“快起来,迎击敌骑!”
这些隋军的长槊手们连忙站起身,匆忙间想要组织起槊阵,可是却发现,外面的尘土之中,已经冲出数不清的渊军骑兵,这回可不是火烧马尾的披甲战马了,马上的骑士们个个戴着鬼面具,双眼之中杀气腾腾,举着手中长约两丈的超长骑槊,对着隋军的左翼,就狠狠地撞了上来。
已经经历过火马冲阵和箭雨驰射两轮打击的隋军步兵,本已是勉强支持,这回被上千名甲骑俱装的骑兵直接突击一翼,相隔不到十步的密集冲击,让隋军的左翼完全无法抵挡,只一个冲击波,刚刚勉强结阵的左翼步兵,第一线就给撞飞了百余人,一线步兵的尸体上插着骑槊,甚至身体还保持着蹲踞的状态,就这样给骑槊硬顶着,向后继续冲击,直到撞倒几乎整列七八人后,才倒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