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世基感激地看了王世充一眼,说道:“对,陛下,就如王通守所言,那些各地郡守,为了逃避自己的责任,不敢把败报上传,微臣这里呈给陛下的,也只是各地的郡守的通报,而且在微臣看来,河北的情况确实在好转,以前是各郡各县都有贼人出没的消息,可是现在,这种消息越来越少了。各地的盗贼开始聚集在一起,加入象张金称和高士达这样的老贼部下,这就给了我们集中兵力,一举消灭的机会。”
杨广皱了皱眉头,看着王世充,问道:“王爱卿,是这样的吗?”
王世充心中冷笑,暗道:好你个虞世基,真是满口跑马啊,也就蒙蒙杨广这个笨蛋,那是河北的郡县给各路反军们几乎都烧光抢光了,郡守县令都死了,还有谁会发塘报?各地生产破坏,连反贼也没的抢了,只能投奔大股的老贼,这种事情在他嘴里居然成了好事,王世充实在是有些佩服起虞世基的这张嘴了。
不过王世充仍然微微一笑,说道:“虞侍郎所言极是,河北一地,原来贼寇们分散,大军征讨则四散而逃,州郡兵讨伐则往往不敌,很是麻烦,现在高士达,张金称这样的贼首,一路吞并各小股的贼军,这样汇集在一起,就给了杨义臣集中消灭的机会,这次张金称和高士达两股贼人给斩杀超过八万,河北那里,应该是基本上平定了。”
杨广的脸色舒缓了一些,点了点头,对虞世基说道:“虞侍郎,你起来吧,以后这些战报,你还是要好好筛选,避免有夸大其词,或者是讳败扬胜的消息传来,朕很忙,不想看到不实的战报。”
虞世基不敢擦脸上的汗水,恭声道:“微臣遵旨。”
杨广转向了王世充,说道:“王爱卿,这回你从东都回来,也看到了张须陀张将军大战贼寇的情况,朕很想听听,是不是真的如杨庆呈上的奏折所言,张将军的死,只是个意外?”
王世充叹了口气,装出一副惋惜的表情,说道:“确实是个意外,这回张将军列阵与瓦岗贼人十余万大战(这个数字是他和杨庆对好的口径),大获全胜,阵斩贼人四万多,俘虏五万,那瓦岗贼首翟让几乎被阵斩,靠了部下的拼死保护,才逃出一条生路,张将军为了,亲率亲卫骑兵追击,却不料在追杀时,被流矢所害,一箭射穿了脖子,这实在是上天不开眼,让我大隋折损如此一员虎将啊。三军将士,莫不哀哭不止,而荥阳百姓,也是披麻戴孝,祭奠张将军!”
杨广叹了口气:“朕看到张将军那冲锋在前的画像,就总是心中有担忧,他这样身为主帅,冲杀在前,是很危险的,这回果然不幸成了事实。朕已经下旨追赠张将军为金紫光禄大夫,荥阳郡守!”
王世充心中冷笑,人都死了,追封有个屁用,再说这杨广实在是小气,按说张须陀立了这么大功,追赠才给个郡守,要换了自己,封个王都不在话下,反正又不用付俸禄的。
但王世充却是挤出了两滴眼泪,一边擦拭着,一边说道:“陛下天恩浩荡,张将军就是在九泉之下,也会心满意足了。”
杨广叹了口气:“现在中原的情况如何?王爱卿,你给朕说句实话。张须陀这回身死,究竟会有多大的影响?那个什么贼首翟让,现在还有多少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