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护儿摇了摇头,沉声道:“崔长史,苟利国家生以死,岂因祸福避趋之(林则徐林大人,原谅我,这段找不出更好的诗啦),我等身受国恩,现在正是国家危难之机,需要我等有能力的人出手相救,救兵如救火,东都已经被围攻,危在旦夕,若是我们都不出兵相救,那还有哪路兵马能全力以赴?”
崔君肃摇了摇头:“有大兴的卫玄,还有涿郡的李景,他们的兵力都强过我们,有他们出手,不缺我们这一路吧。”
来护儿断然道:“不,卫玄的责任重大,要防守关中门户,若是他只以部分兵力出战,那是杯水车薪,解不了东都之围,若是他全力出击,那万一战事不利,则关中门户洞开,杨玄感和李密都是出身关陇的大世家,如果入关中,哪怕是分兵以偏师入关中,也如同龙飞九天,鱼入大海,再想制住,就难于上天了。所以关中之兵,轻易不可动,至少,不能让他们单独行动。”
“至于涿郡,那里的情况崔长史不是不知道,山东和河北,已经是变民四起,历城的张须陀尚且给变民军打到郡治城下,更不用说闹得更凶的河北一地了。李景大将军正是四面出击平叛,手中兵力有限,他要保证征辽大军的后勤辎重,根本不可能分出大军单独征讨,按说他离黎阳这么近,应该第一个接到消息,可是过了这十几天他都无法出击,这说明他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而江陵的起,带领的只是久不习战的州郡兵,我大隋自灭陈之后,在南方撤府兵,原来作为前线的荆州地带,也因为成了内地,战备一落千丈,要靠他们对付杨玄感的虎狼之师,无异于痴人说梦。再说了,荆州一带,一向是萧氏西梁的老家,需要留兵镇压才是。怎么能轻动兵力呢?现在留着兵都要怕有贼人响应杨玄感,趁机作乱,更不用说大军撤走了。这一路,也不能指望!”
众将听得连连点头,崔君肃一直捻着胡子,微微地眯着眼睛,凝神倾听,听到来护儿说完后,他的眼睛慢慢睁开,说道:“那来大帅的意思是,天下兵马,都不足倚仗,只有我们这一路,才是大隋最后的希望了,对不对?”
来护儿沉声道:“本帅没说这样的话,只是其他各路都有他们的难处,现在征辽大军远在万里之外,整个大隋的腹地空虚,能直接投入战斗的强大机动部队,也只有我们这一路了。我们不出手,东都危急,大隋危急!”
说到这里,来护儿站起了身,眼光扫过众将的脸庞,声音中多了几分感情:“各位,从大道理说,我们是为国出力,平叛讨贼,以报国恩君恩。从个人角度讲,我们的家属都在东都,若是叛军破城,城中生灵涂炭,我们的家人也不得免,所以这回救国也是救家,平叛亦为自保。”
“这样想的话,大家还想继续在这里观望,拖延时间吗?来护儿不才,幸得陛下的垂青,与各位共事,现在本帅想请各位与我一起出兵,救国,救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