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元早有准备,一下子抽出了腰间的佩刀,雪亮的刀光照亮了李君羡的脸,大刀毫无拖泥带水之意,举过头顶,即将砍下,这是杨元最熟悉的杀人方式,眼前的这个李君羡,一定会象给他杀过的无数敌人一样。脑瓜子生生给砍裂,然后血红的脑浆会喷射而出,那种咸咸的,腥腥的味道。很快就会占满整个空气。
可是杨元却突然觉得胸口一疼,几道破空之声响起,让杨元的胸前和腹部更象是被狠狠地扎了几下,他的身体一下子就象是个被扎破了的气囊一样,瞬间泄了气,直到这时。他才看清楚,李君羡身后的几个军士,手上正端着连发步兵弩,看着自己的眼神中,杀气尽现!
杨元狂叫一声,还想鼓起余力,继续砍杀李君羡,腰间却是一阵剧痛,象是利刃狠狠扎进的那种感情,他吃惊地扭过了头,却只见唐祎的眼中,怒火万丈,脸上挂着那种狰狞的表情,而肥嘟嘟的胖手之上,却是抓着一柄长剑,狠狠地刺进了自己的腰眼,直至没柄。
杨元刚刚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却只见唐祎的胖手一动,这柄入体的长剑,生生地在杨元的肚子里绞了几下,这下他就是铁打罗汉,也受不了啦,手中的大刀“呛啷”一声坠地,而人也是带着一嘴的血箭,翻身落马。
唐祎的手中的那把长剑,血淋淋的,如小溪般的血流,顺着剑身上的血槽,一滴滴地向下,汇成了一条血线,染得杨元满身都是,而他的这一身白色的丧服,也已经被染得左半个身子全是殷红一片,配合着他咬牙切齿的狠厉表情,如同一个地府来的恶鬼。
杨元一手捂着自己的伤口,一手艰难地伸出,两根血淋淋的手指,直指着唐祎,用着最后的一点力量,从牙关里迸出几个字:“唐,唐祎,你,你不要你家人的,家人的性命了吗?”
唐祎的眼中泪光闪闪,吼道:“老子从一开始就是身负使命,监控你们这些反贼的忠臣,想让老子跟你们一起造反,做梦吧!杨元,老子要用你的这颗狗头,去祭奠我的老师,我的妻儿!”
唐祎说到这里,直接跳下了马,一把抄起杨元落在地上的那把大砍刀,势若疯狂,对这杨元的身体狠狠地砍了下去,一刀下去,血肉横飞,杨元开始还在滚动着,艰难地扭曲着自己的身子,想要逃过这些刀砍,可却是徒劳的,几十刀下去后,他的叫骂声就和他的身体一样,再也一动不动,没有动静了,只剩下一具给砍得如同血泥般的尸体,摊在了这吊桥的尽头。
唐祎的须发早已经散乱,脸上身上尽是血肉,这样子根本不象一个官员,而是一个地府的修罗,既然是李君羡,也看得咋舌不已,而另一边,那三十个怀州军士,早已经被几十名城内冲出的军士围住,这会儿早就跪成了一排,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唐祎恨恨地最后一刀砍出,直接把杨元的首级从他的脖子上分了家,一手抄起了杨元的人头,高高举起,大声喝道:“这就是反贼的下场,若是有人再敢打投降杨玄感的心思,就是这个结果!”
李君羡的眉头皱了皱:“唐主薄,杨玄感真的反了吗?”
唐祎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肉,沉声道:“千真万砍,游御史不肯同流合污,自尽而亡,我这才有了逃出来的机会,李校尉,赶快派信使飞报东都的樊尚书,让他一定要做好准备,迎战叛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