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充看魏征犹豫难决的样子, 笑道:“玄成可是怕我王世充是杨坚,而你魏征是高颖?”
魏征长叹一声:“主公,你既明知,又何必多问?高杨二人,当年共患难的时候,也是可以托以生死,但一朝君臣名份定下,涉及江山社稷,还不是反目成仇吗?玄成并不想介入这些麻烦的事情,还请主公见谅。”
王世充的眉头微微一皱:“你既然不想牵涉这些事情,又何必主动提及?开了这个头,却不敢表达自己的看法,玄成,认识你这么多年来,你可是第一次这么不坦诚啊。”
魏征咬了咬牙,抬起头,正色道:“这不是不坦诚,作为属下,作为臣子,魏某有必要提醒主公这些事情,但是这些事情拿主意的,只有主公你,我魏征作为臣子,是不可以随便干涉您的决定的。”
王世充摇了摇头:“你有建议权,最后拿主意的是我,高颖和杨坚之间最后闹得不可收拾,其实在我看来,更多是高颖的问题,作为臣子,他可以建议杨坚不要随便易储,但他却动用了自己的所有关系和人脉,甚至不惜逼宫,去保杨勇这个儿女亲家,如此一来,越过了杨坚作为一个皇帝的底线,玄成,你是要建议呢,还是要逼着我接受你的观点呢?”
魏征的嘴角勾了勾:“属下是臣子,只能建议,当然不能把我的意志强加在主公头上,这么多年来,魏某也从来没有逼着主公做什么事吧。”
王世充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不就是了,只要你魏玄成不逼我王行满做事,我又怎么可能恨你呢。这么多年来,你是唯一一个向我提起此事的人,就连我兄弟世伟也没有提过此事,我知道你是出于忠心,那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魏征咬了咬牙,说道:“就算我不怕你主公以后后悔。可是若是其他的公子们知道了我要说的话,难免会有怨气,主公你又不可能保护我一辈子。就象高颖,先皇在时。始终对他留有余地,但杨广一上位,他这条命最后还是不保啊。”
王世充沉吟了一下,说道:“此处只有你我二人,出得你口。入得我耳,烂在我心,我王世充指天发誓,绝不会向任何人泄露你我今天的对话内容,尤其是不会让直接涉及此事的人知道,否则就让我壮志难酬,死于乱世!”
魏征连忙拉住了王世充的手:“主公,万万使不得,你怎么能为了一个臣子,随便地立誓呢?”
王世充笑道:“为了你玄成的坦率直言。这个誓还是值得的。怎么样,玄成,你逼得我王世充都指天发誓了,就别再把话烂肚子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