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毗都城,宇那城堡。
这是一座建设在高山之上的石制城堡,与旧都噶尔城堡极其相似,只不过为了显示小女王的地位在大女王之下,城堡中的主楼,也就是类似于后世里日本式的天守阁,只建了八重,不过即使如此,居于高岭之上的城堡,仍然可以对三四里外的四周平原一览无遗。
主楼的顶层,一对四十多岁的男女并肩而立,与一般苏毗人穿着的皮制藏袍不同,这两人都穿着华美的丝绸,披金戴银,如果不是因为他们身后的侍从和侍女们都穿着藏袍,垂首恭立,只从背后看,还真会以为这是一对汉人贵族呢。
苏毗女王赤邦松的脸上涂着黄色的油彩,这是苏毗人特殊的风俗,无论男女都要以颜料涂面,有时候一天会变换几次颜色,宛如变色龙一般,而这黄色,则是赤邦松最喜欢的一种,一旦涂上去,也只会好几天后再换别的颜色。
赤邦松看着站在她身边,脸上涂着蓝色颜料的几松,笑道:“几松,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几松的眼睛不是很大,由于长期被日光直晒的原因,他的眼睛一直微微地眯着,这让别人很难通过他的眼睛而看到他内心的想法,也正因为这样,前任的苏毗大女王达甲吾才始终看不透他的内心,最终惨死在他的手下。
几松摇了摇头,神情还是非常地严肃:“女王啊,我的感觉不是太好,今天早晨起来的时候,不,应该是说最近几天早晨醒来的时候,我的左眼皮一直在跳,从小时候开始,每次我左眼皮一跳 ,就会有倒霉的事情,上次达甲吾没收我三分之一领地之前的那一天。我的左眼皮也跳了几次。”
赤邦松笑着摇了摇头,拾起了几松的右手:“都胡思乱想些什么呢,现在的苏毗国,就是我们两人的天下。说一不二,有谁能反抗我们的意志呢?更不会有人能给我们带来灾难了!”
几松的眉头仍然紧紧地锁着:“女王陛下啊,国内应该是没有人敢反抗我们了,自从前年达甲吾的死忠噶尔部落举兵反叛,被我们镇压之后。那些部落就温顺地象一群绵羊,可是越是这种平静,我越是觉得有些不对劲,象念,农,韦这三个部落,我这几年来无论怎么侵占他们的领地,夺取他们的牲畜,他们都没有任何反抗的意思,爽快地就把这些东西交了出来。”
赤邦松笑道:“那是因为他们知道你的手段。也不敢反抗我这个唯一的女王啊,这是他们识相的表现。”
几松松开了赤邦松的手,正色道:“我不这样看,这些部落当初肯和我一起毒杀达甲吾,本身就证明他们并不是怕事的人,也不会把女王的权威放在眼里,可是被我这样打压,居然没有任何动作,这太奇怪了。而且这次祭祀大会,别的部落都来人了。就连噶尔部落都派了头人的儿子过来,唯独这三个部落没有派人过来,不是说头人生病,就是说头人有要事走不开!哼。有什么事能比一年一度的祭祀更重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