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护儿额头开始冒汗,强辩道:“那是你最险恶的一点,你早就趁着几次进入敌军大营的机会,和那敌军的狗头军师有所勾结,让他布好了阵势在此伏击我,后来你看到他不能得手,就放他一马,以掩盖你们间不可见人的交易!哼,这些人在城东打都没打就跑了,一定是你通风报信的。”
王世充哈哈大笑:“来将军,你该不是气晕了头吧,这么牵强的理由都能想得出?我再神机妙算,再跟敌军有所勾结,能算到杨大帅是派你来将军在前面追击,然后再派我王世充跟进接应?
按你的说法,我王世充要假手叛军来消灭我们隋军,要是这样的话,早在我身处苏州的时候,就有的是办法放他们进城,是一个苏州城重要还是你来将军带的这三千将士有价值?
退一万步说,就算你来将军说的都对,我跟那叛军将领有勾结,要借他的手来在此消灭你来将军,那我又何必为你来将军解围?大不了我换条路走,绕过这片密林就是,对不对?”
来护儿刚才的言辞确实是气晕了头所说,过于牵强附会,连他的那些亲卫和部下们都觉得不妥,有几个小兵听了王世充的反驳,差点就要鼓起掌来,被来护儿恶狠狠地瞪了一眼 ,吓得连忙低下了头。
王世充收起了笑容,正色道:“第三,来将军,你说进松江城报信是我王世充所为,又说我抢占松江城是跟你抢功,请问你来将军不进松江,却是在这里大肆搜捕到处乱跑的叛军士卒,你又是为了什么?不就是想找到那个叛军军师吗!
恕我直言,我给刘都督下的令也是叫他优先搜索那个叛军军师,可是既然松江已经是座空城,满山遍野都是逃散的敌军,那个叛军军师也不可能混在这些人里,那个进城报信的很有可能就是敌军的军师放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叛军四散而逃,而让来将军你象这样分头捉拿这些小兵,给他逃命创造时间!”
王世充没有理会已经目瞪口呆的来护儿,转头看了一眼那具倒在地上的尸体:“这尸体应该是松江城的守城敌将吧。如果是那个军师,想必来将军也不会动这么大的火气,亲自砍了他。”
来护儿眼珠子一转,换了一副笑脸:“王参军,刚才本将一时情绪失控。让你见笑啦,你也知道本将过江以来,都没有捞到大功,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追击敌军军师的机会,却又眼看着到手的敌将跑了,能不急么?
你说得不错,我刚才杀的这人就是松江城的守将沈一石,此人既不知道敌军的那个军师姓甚名谁,哪里人士,也不知道来报信的那个小兵去了何处。只顾着扔下守城军士,自己逃命。
哼,这种贪生怕死的垃圾,杀他都脏了我的刀!呃,王参军,刚才你说的那个敌军军师趁机跑了,可有什么好办法能把他追回呢?”
王世充看了一眼日头,跟来护儿的这一通争吵又用了不少时间,这会儿已经接近午时了,他摇了摇头:“只怕这会儿那个军师已经跑远了。现在我们没人知道他的姓名,但是那个叛军将领刘元进我却认识,二十左右,黑脸暴眼。他在昨天晚上和来将军的激战中夺马而逃,现在八成是跟着那个军师一起跑了。”
来护儿双眼一亮,连忙说道:“对对对,昨天跟我军交战时冲得最凶的就是这个黑脸贼将,王参军,你的意思是找到这个黑脸贼将。就能顺藤摸瓜地找到那个军师?”
王世充叹了口气,他的心里其实已经对找到那个军师不抱任何希望了,但为了让来护儿安心,还是笑了笑:“总算有个目标嘛,来将军也见过那人,不妨画出些图形,悬赏捉拿此人,总比现在这样在松江附近大海捞针要来得强。”
来护儿转头对着手下们说道:“都听到了没有,二十岁左右的黑脸年轻人,大眼睛,面相凶悍,都去远一点的地方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