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参军,现在你应该明白突厥为何在我朝大军征南的时候,无力再象上次那样,趁虚而入了吧。”
王世充目不转睛地一气听完这个精彩的故事,终于长出一口气,叹道:“精彩,太精彩了,长孙晟不费一刀一枪,只凭一张嘴就能把强大的突厥分化瓦解到这种地步,实在是稀世的人材。依我看来,即使是贺若将军和韩将军,也比不上他啊。他为国家立下如此大功,为何现在仍然名不见经传呢?”
高熲笑了笑:“因为他的出身比较低,他父亲虽然官至刺史,爵位却只是个县候爵,而且他不是长子,不能袭爵,靠了高强的武艺才当了一个奉车都尉。贺若将军和韩将军他们都是嫡长子,世代为将,出来就是当刺史,可比长孙晟高得多了。
而且贺韩二位镇守江北重镇多年,年龄也过五十了,而那长孙晟今年不过三十多岁,资历比起这些老将要差上许多。
更重要的是,他从事的事情见不得光,都是些私下的黑暗交易和间谍行动,不象这堂堂战阵之上可以根据杀敌数赏官拜爵,或者是任一方父母官时可以凭政绩进行考核升迁。
所以即使长孙晟立下如此大功,但对外仍然不能大加宣传,现在突厥未灭,达头可汗还在,而沙钵略可汗两年前病死,本来他的弟弟处罗候当了大可汗,号为莫何可汗。
此人就是那个心向我朝的染干之父,这父子两都是亲近我大隋的,还帮着我们干掉了阿波可汗,可是两个月前,莫何可汗在草原征战中被流矢射死,沙钵略的儿子雍虞闾当了可汗,号为都蓝可汗,这家伙是个狠角色,一上位就杀了自己的亲弟弟,因为弟弟的部落强大,对他构成了威胁。
所以长孙晟前日发来密信,坦言对这都蓝可汗的担心,听说那个大义公主仍然在心里恨着我大隋夺北周江山,杀他父王之事,在沙钵略可汗时期老实了几年,现在这个狼子野心的都蓝上了台,她又成了都蓝可汗的可敦,开始成天吹枕头风,挑唆都蓝可汗整军南侵了。
王参军,老夫觉得你的气质和那长孙晟很象,心思缜密,应变能力很强,也有一颗为国尽忠的心。这次都蓝可汗新即位,按惯例要先派人来入朝,求得至尊的册封,然后我朝会派使者去突厥,长孙晟现在在突厥名气太大,都蓝可汗对他有所防范,所以这回我想起用新面孔去走一趟突厥。你可愿意?”
王世充心中大喜,没想到自己直接捞到了一个大使当,这种出访突厥的使者,至少是上大将军级别的,象长孙晟这样的只能当随行护卫。压抑着心中巨大的兴奋,王世充拱手道:“敢不从命!”
高熲满意地点了点头:“等处理完了这里的事情,我会回朝,到时候我来安排此事,你现在官职低微,让你当正使不合适,这次我准备以你见过的那个裴参军为正使,你副之,一起出使突厥。”
王世充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失望,但转念一想,副使也不错,于是随口问道:“这位裴参军又是何人?”
高熲微微一笑:“他叫裴世矩,是河东闻喜裴家的人,才华出众,跟了我也有多年。以前两次跟着使团去过突厥,富有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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