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也是丹娘打算拿出来平日里戴着玩儿的,正好给了南歌。
院外这一圈事情自然是瞒不过沈夫人的耳目。
第二日启程去沈府的路上,她就隐晦地与丹娘说起这件事。
她的想法很简单。
不过是觉得丹娘的处理方法太过明显直白,一个好主子不该叫下人们看出她的想法,一碗水该端平才是。南歌该赏,有些人也未必该罚。
沈夫人缓缓道:“你还年轻,不晓得这其中的道理也说得过去,只是往后切莫这般了,免得叫下面的人拿捏住你的心思。”
丹娘却也不看她,目光凝在帘子不断浮动的一角:“旁人府里我管不着,我府里自然是要按照我的想法来的,有错当罚,有功自然要赏。”
沈夫人被噎得不轻。
丹娘缓缓收回视线,那狐皮子制成的袄子上绣满了并蒂莲花,以银线掺入,端的是华丽漂亮,两簇雪白的兔毛领子端端正正地立在她下颌处,将她那流畅润白的线条勾勒得越发富态端庄。
轻轻凝视着婆母片刻,她莞尔道:“太太所言当然是为了我好,这一点,儿媳心里明白。”
那声音温润儒雅,偏偏字里行间透着冰霜。
沈夫人一时间不敢对上她的视线,下意识地撇开眼:“你明白就好了,到底是我老了,比不得你们年轻的这般有魄力。”
这话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马车轻轻摇晃着,不徐不缓地往前进发。
直到都能瞧见沈府门口的两尊石雕,丹娘才重又开口:“太太自是有魄力的,我如何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