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其一,但看庆新十年二月与六月的两笔入账便知,婆母手中另有大笔银钱收入的来源。儿媳不才,又去托人打探,才知婆母竟然暗中偷偷放了印子钱。”
杜老爷匪夷所思地盯着自己的老妻。
杜夫人这会子早就说不出话来。
她张口结舌,目光躲闪又愤恨,恨不得将沈迎安的那张嘴拿针线缝上才好。
“母亲!”
沈迎安往前膝行几步,转到杜夫人的跟前,哭得越发伤心:“您可以事后埋怨我,打我骂我,甚至叫华郎休了我都行,但我今日既为杜门之妇,就该为整个杜家着想。儿媳实在是不能做到明知母亲您的错处会给整个家族蒙羞,还要替您遮掩着,儿媳心里过不去啊……”
说罢,她又重重磕头。
不一会儿,她的额头上已经鲜红一片。
那场面惨烈,哭声凄厉,所供述的事情叫人大为震惊。
一位耆老已经七老八十的年纪,是杜老爷的亲叔父,闻言也顾不上年岁大了,颤抖着手接过账簿看了又看,惊愕地看了看沈迎安,又看了看杜夫人,最后将目光落在自己的侄儿脸上:“这……竟还是真的?”
杜夫人还想狡辩:“别听她这小贱蹄子满口胡吣!说我放印子钱,你有什么凭证?!”
“母亲,您道儿媳今日为何来求公爹,甚至还惊动了诸位长辈,还不是因为这窟窿太大了,儿媳无能为力。儿媳生为杜家人,死是杜家鬼,若是这般熟视无睹,又将整个杜家置于何地?”
沈迎安泪水盈盈,“母亲,您若是执意说儿媳冤枉了您,只管说出那两笔银钱的来路便是。若您当真能自证,教儿媳当场自裁了去,儿媳也绝无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