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天也笑着摇摇头,却迎合妻子的话道:“不是她夸大,我吃着都觉得妙,这茶原也不是极好的,为何这般清爽?”
“茶嘛倒是没什么寻常的,关键是这水。”奚嬷嬷笑着答道,“这水是老太太用井水湃了,又放在竹子里泡了一宿,再拿来煮开了用的。”
“老太太可真是疼我,为了我这般费劲。”丹娘立马顺杆子爬。
“浑说,哪个是专程为了你的?你可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老太太说着,自己也笑了起来。
三人说说笑笑一阵子后,老太太便正色问:“慧娘信里的话你也看了?”
“嗯。”丹娘稍稍收敛了玩笑之意,原本殷红的唇瓣勾起一抹深深的弧度,“瞧了的,如今四姐姐也长进了不少,我听张太医说了,说四姐姐在柳家进退得当,言行举止很是妥帖。”
老太太也有些惊讶。
她微微抬起苍老的眼眸,不知想到了什么,叹了一声:“这样也好,再过过再瞧瞧吧,横竖也要看柳府那头的长辈们如何说,但愿四丫头能稳住些便好。”
丹娘似笑非笑:“事已至此,她若是能一直这样下去,方能有个活路,若是不能……如此反复,看谁还敢信她。”
“是这个理。”老太太点点头,神色凝重。
为保万一,老太太还是亲自书信一封送去了宋府。
没两日,赵氏便将身边一位伺候多年的婆子送去了柳府,一直送到慧娘的跟前。
大约这个时候时兴长辈给晚辈送奴仆吧,待到元宵节那日,丹娘与沈寒天一道去沈府赴宴,沈夫人也笑眯眯地给她塞了两个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