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肯定不是这样,只是这么说会让恭亲王妃更开心。
果不其然,恭亲王妃把玩着手里那一串翠绿的玉玺佛珠,口中呢喃着:“你明白就好,我早已想得清楚,咱们这样的人家犯得着去讨厌那些个朝中新贵么?他们以为御史台的一张折子就能动了我们王府的根基么?呵,真是天真。”
“那婆母……”
“罢了,今日这一次宴请,不过是瞧瞧这些人的想法,末了再告诉她们咱们府里如今正好,免得叫有些人心神不宁的,反而多了好些事儿来。”
“婆母明鉴。”
“倒是你,日后要多多学起来,那抚安王府的夫人虽然瞧着年轻稚嫩,但却不显山不露水,是个稳得住的,你要跟她多学学。”
谢二小姐心头一阵难受,却也顺从地低下头应了一声:“是。”
再说那回到府里的杳娘。
她就没有丹娘那么幸运了,因要留下来与那些贵妇们告辞,她耽误了好一会儿,等到出了府门,外头早就没有丹娘的身影了,是以她们一众人也没瞧见谢二小姐给丹娘送礼的场景。
只是杳娘有些遗憾。
她原想着能在回去的路上与自己这个小妹妹多聊两句。
如今,指望自己的同胞妹子已然不能,慧娘就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她也懒得再教什么,只盼着慧娘能不给家中惹事就谢天谢地了。
再瞧瞧丹娘那头,势头正好,又是自家姊妹,如何不能多点来往,也给谢诗朗多些筹码不是。
回到自己院子里,她前脚刚进门,谢诗朗后头就跟了过来。
“今日如何?”谢诗朗迫不及待地问。
杳娘紧紧地吃了一口茶,道:“安心吧,我瞧着没什么大碍,王妃那头依然如故,我算是看出来了,圣上那是雷声大雨点小呢,那赏的菊花足足有二十多盆,我怕是宫里位份低的娘娘们都见不着,今日却叫我大饱眼福。”
谢诗朗也松了口气:“那就好,你见着堂妹了?”
“见到了,她如今可是世子妃了,很得王妃婆婆的疼爱,又是正当新婚燕尔的时候,好得蜜里调糖呢。”
杳娘放下茶盏,“你尽可安心了。”
谢诗朗连连点头:“还有一事,你与你那妹妹如何说的?”
“今日王府人多,我哪有这个功夫拉着妹妹说私房话呀。”杳娘无奈道,“我已经想好了,待过些日子我亲去一趟抚安王府,上回子是去拜见老太太的,这次啊就权当是姊妹叙旧。”
他感动不已,大掌轻轻按了按她的肩头:“多亏有你。”
只有四个字,却是杳娘许久不得的温情。
她忍不住眼眶一热,轻轻靠在丈夫的肩头,柔声细气道:“能帮到你,就是帮咱们这个家,说什么多亏不多亏的……若是这次能顺顺当当的,你便能往上升一升,日后的前途也不可限量,我这个做妻子的也能享享福不是。”
谢诗朗也是一阵温情涌上心头,搂着妻子:“好,你我夫妻本就是一体,哪用这般客套,有我一份,必然就有你的一份荣光。”
杳娘只觉得心中甜蜜,仿佛这些日子的隐忍都得到了回报。
正依偎着,谢诗朗已经率先松开怀抱:“你先收拾了歇下吧,我去外头书房,晚上若是晚了,你就先睡,不必等我。”
说完,还不等杳娘开口,他便匆匆离去。
她木木地看着丈夫远离的背影,一阵怅然若失。
片刻后,她捏紧掌心,叫来了下人:“去问问,二爷今日要了谁在跟前伺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