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婆子各司其职,半点声响不出,就将茶水点心都一一摆好,待那宋恪松与赵氏在老太太跟前磕了头后,屋子里的一应摆设都已齐备。
赵氏跪在丈夫身边,不敢抬眼。
目光所及之处只能看见暗红色的描金地毯,跪在上面软软的,半点不难受。这屋里的檀香悠然,一张八角桌上用白瓷碗装着几色果子,再仔细瞧瞧,那白瓷上画着红梅翠竹,颇为典雅,竟是连赵氏都没看见过的花样子。
“母亲……”宋恪松深深拜倒,“都是儿子的不是,儿子来晚了,教您老这些年吃苦了,当初也是儿子有眼无珠,未曾发现您还活着,儿子不孝,求母亲责罚!”
他一边哭一边磕头。
赵氏也跟着哭成一团。
一时间,整个照春辉里都显得愁云惨淡。
丹娘刚到院子门外就听见里头哭声阵阵,偏又听不见老太太的声音,她一阵无语,停住脚步,预备再等一会儿看看情况再进去也不迟。
赵氏跟着哽咽道:“母亲,是儿媳照顾不周,您如何打骂教训都是应该的……只是儿媳想知道,您这些年过得怎么样?得知您消息的这些天,儿媳心乱如麻,真是吃也吃不下,睡也不睡好。”
她拭着泪,说得心意拳拳,令人闻之感慨。
就连宋恪松都忍不住满意地看妻子两眼。
老太太终于叹了一声:“起来吧。”
夫妇二人还坚持着不肯起身,要给老太太磕头赔罪。
老太太又道:“若是你们不愿起来好好回话,那便回去吧,我也不想总是低着头跟你们说话,没得我脖子疼。”
宋恪松和赵氏一阵哑然。
书萱眼明心亮赶紧过来搀扶。
两人顺着台阶起身了,坐在老太太的左手边。
书萱利落地布置好八角桌上的果品差点,招招手又把其他伺候的丫鬟们都带了出去,小心翼翼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