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别拘着了,赶紧吃饭,吃完了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柳承易与沈寒天聊了大半日,只觉得内心抱负汹涌,恨不得现在就做出一番政绩来。
金姨娘张了张口,刚想劝着。
但忽儿又想起离家前,公婆叮嘱过的话。
她只是个妾室,送她来只是为了照顾爷们儿的生活起居的,旁的事情不归她管,她也不配管。
想到这儿,她温柔地笑了笑:“好,那爷您多吃些。”
吃罢了饭,柳承易转身去了书房。
作为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官老爷,他身子一好就想着忙工作,大好年华都投身给这一番事业,他这会干劲十足。
都说夫妻俩本应同进退,荣辱一体,到底是地界和距离阻隔了慧娘对丈夫的思念,分开到现在她的日子却过得不怎么顺心如意。
丈夫带着妾室上任,她留下照顾公婆,料理一家子。
听起来当家主母很威风,可轮到自己时,才知道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慧娘理账对数还可以,要说管家就不怎么行了……
若是她能跟着丈夫一道上任,磨砺几年下来肯定也有长进,到时候回来在公婆面前露一手,也能让二位高堂心满自豪。
只可惜,没有如果。
大约是儿媳妇拒绝陪同儿子去吃苦,柳大人夫妇俩对这个媳妇意见很大。但他们到底是长辈,如今宋家一家又都在圣京,总不好老是把脸板起来,让人看穿了多不好。
在一个封建家庭里,公婆想要为难儿媳那是易如反掌之事。
慧娘想得太简单,性子又倔强,没几天下来就叫苦不迭。
这一日,她借着赴宴为由,一架青驹小车直奔荣昌侯府,找杳娘诉苦去了。
水晶穗的流苏帘子一根根垂下,随着几人的进出,荡漾开一波明媚的涟漪,日光从外头照进来,隔着薄薄一层轻纱,仿佛在杳娘的身上落下一层朦胧的光雾。
正是暮春,外头被晒得热乎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