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娘冷冷道:“我并非要你们闯进火海救她,而是觉得你们有空搬这些,却把老太太放到最后,我实在是难以理解。”
她眸光阴沉,锐利大胆,“难道,在父亲的眼里,这些身外之物竟然比您的亲生母亲还要重要吗?”
“你——”宋恪松扬手想给她一巴掌。
可触到她冰冷的眸子,他不知为何又心虚地放下手。
沉默好一会儿,他才说:“老太太乃我生母,我如何不心痛?你这丫头自从嫁了人之后越来越没规矩!说出这样忤逆不孝的话来!看在你已经出了门子,我便不与你计较,若有下次,定不轻饶!”
丹娘嗤笑两声:“哪有什么下次,爹爹不是即将返京,从此以后,你我山高水远,再也不见,何必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哄人呢。”
“你这丫头——”宋恪松还从没有被自己的女儿当众顶撞过。
他气得一阵头疼,死死盯着眼前的丹娘,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不认识这个孩子了。
她目光凌厉,咄咄逼人,好像一把出鞘的宝剑,令人不寒而栗。
“我再问父亲一遍,老太太的安福堂是不是你们最后一个去的地方?你们救了自己屋子里的所有人,又救下了那么多的东西,是不是到最后才想起老太太?”
宋恪松一张脸涨得发紫。
“老太太屋子里只有人守着,寻常连饭都不跟我们一块吃的,丹丫头这是出了门子越来越嚣张了,现在连你父亲都敢顶撞?你与其来问我们,不如问问老太太屋内的那些人,他们又不是都是死人,你为何盯着你父亲为难?”
赵氏跳了出来。
她早就看丹娘不顺眼了,不过之前是有老太太护着,加上又是个庶出的小傻子,她也就没机会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