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张掖大营调来的五万奴隶已经集结完毕。”晋阳,刺史府中,张辽向着吕布插手行礼。
“好,这些奴隶,我要带走。”吕布点点头,看向张辽:“文远,你即刻启程,赶往河套主持战局,何时出战,我会让小鹰将情报送之于你,河套大军,随时待命,令到之日,挥军攻入幽州,不得有误!”
“喏!”张辽闻言,插手一礼,躬身告退。
“派人去壶关,将雄阔海调回来,命庞德谨守壶关,随时准备配合大军攻入冀州。”张辽离开之后,吕布又取出一支令箭,交于姜冏。
“喏!”
一道道命令自刺史府发下去,整个并州刺史府开始运作起来,五万奴隶以筑城的名义调往太行山,同时大量物资也调入太行山,名为筑城,实则是为进攻冀州做准备,这五万奴兵,就是吕布这次准备进攻冀州的主力,虽是奴隶,但却是徐荣从张掖四十万鲜卑、匈奴人中挑选出来的精壮,按照吕布的方法,激发出他们的斗志,他们是在为自由而战,所激发出来的战斗力,未必会比吕布帐下的各大精锐部队差多少。
当然,这些匈奴人野性未驯,寻常将领,还真不一定能够镇得住他们,这也是吕布为何这一次要亲自挂帅的原因,不仅仅是对冀州之战的重视,同时也是为了震慑这支部队,吕布在草原上留下的传说,足以让这群桀骜不驯的刺头服帖。
冀州,邺城大将军府,时间已经进了五月,天气开始转暖,但整个邺城上空,却笼罩着一层浓浓的压迫感。
刚刚回到邺城的张郃在解了军权之后,骑马来到大将军府门前,刚刚下马准备进去,就见一道身影从府中匆匆赶来。
“正南先生?”张郃惊讶的看向行色匆匆的审配。
“隽义?”审配先是一怔,随即面露喜色,连忙拉着张郃,走到一边,沉声问道:“此番隽义带回来多少兵马?”
“三万大军,已经尽数带回,如今已经交给城卫,屯于城外。”张郃看着脸上露出惊喜之色的审配,犹豫了一下问道:“先生,主公他……”
审配闻言,摇了摇头:“就在这几日了,隽义,你见过主公之后,立刻赶回军营,这三万大军,一定要抓在我们手中,主公已经立了遗命,立三公子为继承人,但大公子被郭图等人挑唆,最近正在拉拢各部将领,我怕主公撒手之日,便是他们发难之时,我等当早做准备才行!”
张郃面色凝重的点点头,这种事,他原本不想参与,但他很清楚,这是河北集团与颍川集团的一次碰撞,与其说是袁尚与袁谭之争,倒不如说是两大集团对日后主导权之间的争夺,没有妥协的可能,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只希望,可以速战速决吧!
对于眼下的形势,张郃自然有着属于自己的看法,目前来说,袁曹联手对付吕布,但北方局势三足鼎立已成,最多也就是将吕布赶出并州,那之后,恐怕谁强都会遭到另外两家的联手进攻,但这是建立在袁绍、曹操和吕布健在的前提下,一旦袁绍病故的消息传出去,袁家二子争锋的局面若不能迅速解决,那接下来,便是袁家分裂,曹操和吕布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趁虚而入,吞并袁绍的地盘,无论最终是谁取得最大的利益,袁家都将不复存在。
难言的压迫感让张郃心中沉甸甸的,告别了审配之后,便进了将军府,君臣一场,如今袁绍要走,这最后一面,自然要见上一次。
在管家袁平的带领下,张郃见到了袁绍,虽然心中已经有了准备,但当看着床榻上面色惨白,奄奄一息的袁绍时,心中不禁泛起一丝酸楚,当初袁绍聚集海内之兵,征讨董卓,席卷冀州时,何等雄姿英发,但到如今,给张郃的感觉,却更像一位孤寡老人,袁尚、袁谭如今忙于争权夺利,包括袁绍的几位夫人也在各自站队,身边除了服侍的婢女之外,竟无一亲人!这算是英雄的黄昏吧!
“隽义来了?”似乎是听到声音,袁绍闭着的眼睛有些吃力的睁开,看到张郃,似乎有些开心,伸了伸手,却又无力地垂落。
张郃连忙上前两步,抓住袁绍的手:“主公,郃回来了。”
声音中,不自觉的带了几分哽咽。
“这人啊,很多时候都是快死了,许多事情才会真的看透。”袁绍看着张郃,叹了口气道:“官渡之战,我错了,悔不该不听元浩之言,致使错失一统天下之良机,可叹元浩一生耿直,到头来,却不得善终,如今,我也该去了,不知道去了那边,会不会被元浩取笑?”
“不会的。”张郃摇了摇头:“元浩先生虽然固执,却始终忠心耿耿,从未有过二心。”
“或许吧。”袁绍轻轻地摇了摇头,看向张郃道:“虽说长幼有序,但显思虽然勇猛有余,却刚愎自用,非人主之象,我意立显甫接我之位,眼下天下动荡,曹阿瞒和那西北虓虎虎视眈眈,我死讯若是传出,两人必会联手来攻,冀州,经不起内耗,隽义,我有一事,欲托付于你,望隽义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