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下旬,南京已经呈现一片春色。
原本寒冷的西北风变成了温暖的东南风,干燥的空气含着些许湿润,孤零零的树木披上了绿装。
春风拂拭脸颊,给人一种柔软、舒适的感觉。
一年四季在于春,春暖花开正是开展恋情的好时节
花朝节后,在钢丝月老吴督主的安排下,朱慈烺多次“无意间”邂逅余贤弟。
春天里能去的地方很多,二人不是在茶馆听书,就是在东郊赏花,偶尔也去鸡鸣寺拜拜佛,许许愿。
朱慈烺送给余贤弟一对信鸽,用来书信交往,切磋文学,品诗论赋
朱慈烺从最初的认真赏析经典,到慢慢的夹杂私货,暗示撩拨。
如今日评析《西游记》,他写道:“幼时听西游说书,只觉九九八十一难,女儿国那一劫既简单又无聊,现在方知,最难渡的是情劫,生劫易渡,情劫难了,唐僧那一劫渡的撕心裂肺,错过了一生”
乾清宫偏殿外,一只信鸽刚刚飞回笼子,立即有小太监取下书信,快步送往正殿。
朱慈烺缓缓打开,只见一行娟秀的小字印入眼中:“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一声御弟哥哥,下辈子红妆相娶,却不知西天成佛再无来生,他这一生终究还是没有做到不负如来不负卿……”
细细品味,朱慈烺当即回信写道:“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良久,另一只信鸽飞入紫禁城,上面写着:“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
朱慈烺微微一笑,此间话语,虽然含蓄,但已然说明徐小姐已不知不觉爱上了朕。
他当即回了一句更骚气的回复:“初识,初遇,初相知,不可言喻,日月星辰皆不如你。”
不知是信鸽迷路了,还是徐晨芸含羞不愿回复,再无信鸽飞入,让朱慈烺心中一阵失落。
应天府,江宁县,花市大街。
徐府中,楼阁高下,互相连属,回廊四合,轩窗掩映,花园后院幽房曲室,玉栏朱榍。
一间大敞的轩窗内,摆放着一张花梨镌花书案,案上整齐摆放着各种书籍,并着几方砚台,各色笔筒内插着各色毛笔如林一般。
书案两旁各设着景德镇的瓷器,内中插满各色淡雅的花朵。
一位妙龄女子正坐于书案后,托腮看着窗边挂着的鸽笼,嘴角泛出甜蜜的笑容。
这位女子正是朱慈烺心心念着的余贤弟,徐晨芸。
看着案上这些情诗,徐晨芸回首当初与朱公子一见钟情的美好时光,心中一阵甜蜜,终于提笔写下一行小字:“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
吃饱了的信鸽扑棱棱的飞走,开始了传情任务。
“小姐,不是秋月说您,你与那位朱公子不太可能。”
丫鬟秋月轻声道:“我都打听清楚了,那位朱公子只是皇明军校的一个赞画,虽然偶尔能出入皇宫,但也只是个七品小官,年俸不过一百余两,还没您身上一件饰品贵呢”
徐晨芸偏头,有些不满道:“秋月,有些东西不是金钱可以衡量的,朱公子才华横溢,品貌出众,能在这个年龄为官已经非常的年轻有为了。”
秋月嘟嘴道:“朱公子再年轻有为,只怕老爷也不会答应。”
“我爹怎么了?你说清楚了。”徐晨芸诧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