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辕点将台上,摆放着一尊巨大的铁案,案上摆着一桶金牌、令箭等物品,在铁案后面的屏风上还正正经经的摆着一把尚方宝剑。
行辕中上百名将官互相见礼的声音不绝,所有人顶盔披甲,身后挂着一道鲜艳的大红披风,谈笑风生。
“太子殿下到!”忽然一声洪亮的声音响起。
众将忙分两排站立,壁垒分明,各镇总兵居于上首,天武军各将居于左侧,宣大山西和密蓟关宁各将居于右侧,依副将,参将,游击等衔排下。
广阔的行辕中周围布满了持枪挺立的天武军,一些将官发现气氛沉凝,无人敢随便咳嗽一声。
脚步声响起,在一大群勇卫亲卫的护卫下,朱慈烺面色严肃,缓步而来。
杨嗣昌也急急而来,站在上首,还未来得及喘口气,就听行辕中响起三声炮响。
众将不由得一阵寒颤,那不是战场上火炮的轰鸣,而是三声追魂炮!
追魂炮是干嘛的?杀人前放的炮!
皇太子要杀人了?行辕中一片肃杀之气。
朱慈烺顶盔掼甲端坐在虎皮帅椅上,勇卫营亲卫八字排开,向朱慈烺俯手而立。
朱慈烺脸色阴冷,冷冷道:“临阵脱逃者,杀无赦!”
站列中的众将鸦雀无声,只有那面龙旗在呼啸的被封中飘摇着。
朱慈烺扫视了一圈关宁军诸将,像是感受皇太子的目光,关宁军中一个游击将军吓出一身冷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叫道:“娘呀,要杀人了!”
一个衣甲鲜明的勇卫营亲卫冲了过来,将这个游击将军提了起来,挥手给了他一个耳光道:“闭嘴!站起来列队!”
被一个甲士打耳光,这名游击将军心头有气,却见那甲士是皇太子的亲兵卫队,只得忍气吞声。
朱慈烺站起身来,走到点将台下列队的将官面前,他身后紧紧跟着一队如狼似虎的勇卫营亲兵。
朱慈烺走到关宁军一个参将面前,抬手一指,身后的亲兵一拥而上,将这个参将拖到一旁,直接当场砍了脑袋。
朱慈烺继续走着,两侧的将官们将心提到了嗓子门上,尤其是关宁军众将,开始发抖。
朱慈烺再度抬手,指着一个山海关副将,这副将立时腿肚子一软,瘫倒在地。
没有任何悬念,这名副将跟条死狗一样被拖到一边砍了脑袋。
众将都是一阵哆嗦,没有一人敢发出声音。
朱慈烺一路走下去,所过之处,他指着谁,谁就会被拖走砍了脑袋,这一趟下去,已经有二十多个将官被砍了头。
天色阴沉,血腥味弥漫在整个行辕中,朱慈烺的手段够狠,不过,众将也注意到了,他砍的基本都是在当日高阳之战中首先溃逃的关宁军。
这一顿砍杀,倒也没冤枉谁,难怪关宁军的三个总兵脸色铁青却不敢出声,最重要的是他们立下的军令状还在皇太子手中。
杨嗣昌和高起潜眉头紧皱,皇太子不分点军功也就算了,现在反倒开始杀人算账了,这实在有点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