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家,王永安坐了一会,便又起身。
“给我备马,再准备些礼物。”
管家上前来,问,“大郎是要去哪家拜访?”
“我去庐江王府上一趟。”
“大郎,去庐江王府的话,你看备些丝绸和酒,再备一套张记书坊的雕版书如何?”管家问道。
“我听说最近长安新出了一种香水,为贵妇名媛们追捧,我要去见县主,你给我准备两瓶。”
管家低头皱眉,“大郎,老奴也听说了香水之名,但香水现在有价无市。外面都炒到数万钱一瓶,甚至人出价十万欲购一瓶,可却根本没处买。听说如今长安城里,也仅有太子妃和崔郑几家的夫人才有,十分珍奇。”
“这香水居然如此稀少?莫非又是哪个番邦进贡之物?”
“老奴打听的倒,这香水好像是张家所有,是新研制出来的,效果据说比较番邦进贡的蔷薇花露效果更好。”
“张家,哪个张家?”王永安现在一听张家这两个字,就很敏感。
“是灞上张家,也就是最近长安城里名头”说到这里管家说不下去了,因为自家大郎正用一种杀人的眼神看着他,他马上记起来,自家大郎跟那张三可是有仇的。只是,大郎不是已经跟张三化解了仇怨了吗?今天还让他准备了许多礼物,然后亲自携礼登门拜访张三啊。
“灞上张家,张三,白酒,香水”
王永安冷笑着,“下去准备礼物吧,香水就算了。”
张超发现,魏征居然也做了自己的邻居。
就在张超宅子的对面,那座宅子成了魏征的家。那宅子没有张超买的这栋房子大,甚至比较房玄龄杜如晦的还要小些。
魏征提着一副棋来到张家。
“听说张三郎如今不但在张家开书院教书育人,甚至还办起了印书坊,弄起了雕版印书,还开起了酒坊。我这人平时除了读书写字,最大的爱好就是喝两口。如今搬到这里,和长安最大的酒坊东家做了对门邻居,看来我以后会很有口福的了。”
张超把魏征迎到花厅坐下,“我也听闻魏洗马有手酿酒好本事呢。”
“我那不过是为了解决自己的酒瘾,随便酿酿。酒可不便宜啊,哪里买的起。”魏征是丝毫的不认生,“来,下两盘棋。听说象戏加砲,还是你的发明,今天我就来上门挑战一下。”
张超虽然跟魏征没当过几天同僚,但对魏征的性格还挺喜欢的。这人很直接,非常直接,十分自来熟,不做作,有什么说什么。而且这人也非常的聪明,许多事情一眼就能看明白,跟他说话也是非常轻松的,不累。
张超让丫环去上茶。
“茶就免了,你家的好酒拿点来,咱们一边喝酒一边下棋。”
张超笑着点头,让丫环直接把酒拿上来,又让拿了些卤菜熟食,既有香干、腊肠,也有蚕豆、五香牛肉干等。
酒用瓷瓶装的,采用的是河北的邢瓷,邢白越青。河北邢州的白瓷是当今大唐最白的瓷器,越瓷则是江南的瓷器,这时还是以青瓷闻名。
白瓷瓶不大,一瓶装一升。唐代一升只有后世零点六升左右,因此只有唐两大约十四两多点,不到唐斤一斤。
里面装的是正宗二锅头。
张超拿了一两的杯子,给自己和魏征一人倒了一杯。
魏征倒不客气,端起来就喝。
“好酒,这就是二锅头了?比我家酿的黄酒可好喝多了。”
一边摆棋子,一边喝着酒吃着熟食,两人倒是跟多年熟友似的。
“你那酒坊就酿这一种酒吗?”
“这倒不止,我们酒坊会有灞上烧春、张家沟二锅头、白鹿老窖、白鹿特曲、白鹿大曲白鹿二曲等六种,以后可能还会有更多的。”
卖酒当然得弄出品牌来,还得分出档次来。
“老窖最好?”
张超笑着点头,果然是个会喝酒的。
酒坊已经在修建专门的酒窖了,以后每批酒酿造出来后,都会留一部份专们用来长期窖藏。到时每年卖些留些,那时就有五年十年十五年二十年三十年的好酒了,甚至可以留部份窖藏上百年,真正的老窖。
至于特曲和大曲,则是根据发酵贮藏时间长短来命名,比较如特曲贮存三年,头曲贮存一年,二曲贮存半年,老窖就是年份更久的。
至于烧春、二锅头就属于当年酿造无需贮存的酒。
二锅头当然就是二锅的酒,至于烧春,则是锅头勾兑,质次点。酒坊的酒梢,这个则卖给东宫的酒坊去提炼酒精。
“想不到你这个白酒还有如此多的讲究,这二锅头只算是第二次的酒了?”
张超笑着摇头,“可不能这么说,二锅头和烧春大酒,不需要贮存。而其它几种算小酒,也是窖酒,需要窖藏。不同的酒,各有不同风味的。”
“你这酒卖多少钱?”
“烧春一瓶三十,二锅头一瓶三百。”
“不便宜。”魏征呵呵笑道。
“但也不算贵。”唐朝的酒不少,但都挺贵,比较如长安城里有名的四种酒,西市腔、虾蟆陵、郎官清和阿婆清,可都不便宜,另外京郊还有新丰酒,另有胡人贩运来的三勒浆和葡萄酒等,哪一个都不便宜。普通的酒也要斗酒三百钱,好的更是斗酒千钱。
张超定的灞上烧春,一瓶三十,这等于就是斗酒三百钱的低档白酒。不过因为这个酒是用锅头酒勾兑,因此这个价钱倒也还是有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