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超先回务本坊的宅子好好的泡了个热水澡,两个丫头拿着香皂使劲的擦,然后拿着丝瓜囊打的满身是泡。一桶水最后洗成了墨水,直换了三桶水,张超最后才算是干净了。
两个丫头原本被叫来替郎君洗澡,心里还有点小期望,幻想着能发生点什么。可谁知还真的只是洗澡,两人还累的要死,手酸无比,给郎君洗完个澡,两个自己倒累出一身大汗。
洗过澡,换上干净舒适的衣服,让丫头给梳理好头发,张超又叫来个仆人,给自己刮脸和修剪胡须,连耳朵都给掏了一遍。
整个人焕然一新,照着镜子,原来的那个自己又回来了。只是眼神中,张超感觉自己多了几分成熟。
往炕上一靠,张超都舒适的想要叫出声。
家里管家早已经把茶和点心端了上来,五十来岁的管家站在那里,一脸不安。
“没得三郎的吩咐,小的没跟去接三郎,还请三郎责罚。”
“没去是对的,我一天没跟家里说起这宅子的事情,你们就一天不能到外面传扬。”张超左手拿着一块桂花糕,右手拿着一块胡麻饼,胡塞海吃。
牢里吃了十五天的高粱窝头,张超瘦了十多斤,肠子油都给刮干净了。以往他觉得一般的桂花糕和胡麻饼,此时却觉得无比的香甜好吃。
果然世上最美味的是饥饿。
人饿了,什么都好吃。
被饼噎了一下,张超直翻白眼,管家连忙递上茶水。
喝了几口水,好不容易才咽下去,张超喘着粗气,突然有些怅然若失。
太狼狈了!
管家看着刚还胡吃海塞的张超,突然就坐那里叹气不吃了,惴惴不安。
牛见虎披散着头发从外面走进来,“哈哈哈,太爽了,感觉又活过来了。”进来的牛见虎,直接上了炕,看到点心抓起就猛吃。
吃了一阵,才发现张超在那里走神。
“三郎是因为今天家里没人来接?”
“家里没人来接,肯定是老爹的意思,这次我让他很失望,这我理解。”张超放下手里的糕点,突然就没有了吃的欲望了。端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管家送上来的这壶茶是遵照平时张超的习惯,没有加各种调味料,只是茶饼冲泡,味道淡的多,但张超却比较喜欢。
“三哥,你也别生张叔的气,没准只是路上耽误了呢。”牛见虎看着张超心情似乎有些低落,小声劝道。
这次的事情说来说去,还是为他们出头呢。
“对了,三哥,你真要跟王永安合作啊?”
张超笑道,“怎么,你还妒忌羡慕他啊?放心,我不会忘记自家兄弟的。这次酒坊不方便带上你家,但我不会忘记你们的。我打算把河北交给王永安他们一伙,那片划给他们销售。江淮给你,山东给处默,河南给李三,河东给宝琳。关中地区呢,就留给我自己。”
酒坊,张超是跟郑家两兄弟,还有秦琼、罗士信、李世绩一起合伙,分给太子妃两成干股。不方便再和程咬金牛进达单雄信一起。
但张超准备销售方面,搞经销商模式,并不自己全都包下来。酒坊负责生产供货,并自己经销关中地区的市场。而其它市场,张超是分片划区,交给不同的经销商。王永安的老子现在是河北地区实际上的话事者,因此张超便把河北这块划给王永安一伙去经销。
他又给程处默四个一个划了一片区域,江淮、山东、河南、河东四个区。
剩下还有不少地方,江南、岭南、江汉、巴蜀、陇右等地,到时也会采用招募经销商的方式合作。
当然程处默他们是没有这种经商能力的,但他们家里都有现成的管事等,并不需要他们亲自负责,自有下面人打理经营。
拿到了太子教令,有了经营许可,张超是打算直接铺开了往大搞。一面是借着太子做后台,跟郑秦等各家合作。另一方面,推出这个经销商销售方式,也是吸纳更多有实力的豪门和地方大族合作,把市场直接打开。
利益均沾,让更多的人都有参与其中,都分一杯羹,这就是张超想到的最快打开局面、做出规模的方式。合作者越多,规模就越大,利润就越高,张超就算让出了不少份额,可实际上能得到的却更多。
要不然光靠张家自己,就算有太子令,可要搞出一个新兴的白酒市场,也很难。做的小,利润少,独家生意还引人觊觎。
“谢谢三哥。”牛见虎认真的道。“这次是我们连累你了。”
张超笑着摇头,没说话。
“三哥,是我矫情了,兄弟之间不说这种话,这份情我记在心里了。”
张超抿了口茶,道,“这茶也不及你的这话让人舒坦。”
兄弟俩个就靠在那里闲聊,过了会,马周和李感他们也洗好出来了,张超对程处默他们几个把划块地盘给他们经销卖白酒的事说了,几人都笑着应下。他们也早了解了张超,知道跟着张超总不会吃亏的。
不管是开酒楼也好,还是要开肥厂也罢,三郎说干什么,他们就跟着就行。不说张超做生意的天赋,就冲这次他们吃了亏,三郎二话不说的带着张家沟上百男人替他们出头,让自己都蹲了半月牢房还挨了二十板,又被撸去了官职这事,他们都能信这男人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