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叔公,你看我给你们招一些学徒来怎么样,让他们跟着你们专门学雕板刻字。”
柯八爷和郑木匠两个人没马上答应。
两人徒子徒孙都收过不少,但收徒依然还是十分严格的,得挑那种忠厚勤快的,而且带徒弟也不会一带带一群,而是一个个的带。现在他们早就不带徒弟了,当初的徒弟们都开始带徒弟了。
“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呢打算建一个印刷坊,搞雕版印刷。以后两位呢就专门负责作坊的雕版制作,我给两位每月两石粮做酬谢,另外你们每带一位学徒,我另给二百钱的带徒津贴。若是你们带的学徒出师,可以独立雕刻雕版了,那么我再给你们三百钱的谢师费。”
张超估计以后两老师傅雕板速度肯定还会提高,比较有了专门的新工具,以及适应了这种雕刻后,废板率会降低,速度也有提高。但是光靠他们两个,是不够的。
而招募木匠来制版,又不太划算。毕竟张超只需要他们雕版而已,张超觉得还是多招些少年来做刻字学徒,有老匠人手把手教,自己培养出这样一群雕版工人,这才是最可靠最有效的。
木匠也招一些,但同样只招几个,然后招一些学徒,让他们跟木匠学习选材加工木板。
把雕版分成两块,制板,和雕版。
张超给的待遇还是不错的,月薪两石粮,这可是相当于一天将近七升粮了。何况带一个徒弟,只要带出师,等于就有五百钱,现在粟米一石才五百钱,这等于是带出一个就有一石粮,哪怕没能出师,可带了也有四斗米。
柯八爷虽然年纪不小,可也不由的为这条件给动心了。郑木匠更是如此,他一个崔莺莺带来的陪嫁奴仆,居然还能拿到这么多钱。
“好。”柯八同意了。
郑木匠也同意,但他提了一个要求,就是希望今后张超能给让他家孙子自赎还良。
“放心吧,就是不自赎,张家每年也会放免几个表现最好的下人。如果下人自己有钱愿意自赎,我们当然不会为难。”
商量了一会后,两人都一致认为没必要再另外去招木匠,他们两个既可以教刻字,也能教制板,反正这些其实都只是挺简单的。如果只是学一样,而不是学全套的木匠手艺,他们认为有一个月时间,就足够把年青的学徒们教会了。
张超知道两人想多赚点教学费,也并不反对。他只要的是效果,只要效果有了,他不在意其中的过程。
拿着两人雕好的那两块版,张超仔细的看了几遍,发现手艺还不错,没有错字。
雕版是阳文,但字是反的,这样印刷在纸上后,就成为了正的了。
张超放下雕版,过去听他们介绍他们琢磨出的新方法。
“按三郎原先的法子,先上版,在木板上刷一层稀浆糊,然后把稿子横平竖直的贴好在板上。然后是刻版,不过我们在刻板前,先用手指头蘸点水,在样稿后轻轻的搓,这样就能把纸背搓薄一点,这样书稿上的字迹就能更加清晰,如同是直接写在木板上的一样,镌刻起来就要方便的多。”
说着柯八公亲自给张超示范了一遍,果然,沾水把纸背一搓,搓下不少纤维来,纸更薄透,字迹也更清晰了。这可比张超之前费心的去找又薄又透的纸要简单方便的多,果然有时土法更实用。
柯八公拿起那块版开始刻,他以拳刀为主工具,基本手法是右手握拳刀,刀柄向着外侧倾斜四十度左右,向下向内用力。左手用大拇指第一关节拢住刀头,控制运刀的速度、方向,还要防止滑刀。
第一刀沿着需刻墨线的外周约两三毫米,向下并自外向内的用力在木板上拉出一条同样深约两三毫米的刻痕。
“这是发刀。”柯八爷边刻边解释。
边说他边将木板平转一百八十度,用刀锋紧贴着墨线以下大约四十度的倾角再拉出一条刻痕,也发刀刻痕的底部相交,在截面上呈v字形
这位多年的老木匠自有一套刻字的手法,只是以前刻的字没有这么精准的需求,现在总结过后,他已经能够熟练的运用手法来达到雕刻的要求了。
把字刻出来后,还要进行打空,就是把版面上那些没有墨线的空白部份,给凿掉,他们这部份用的是改造后的凿子,曲凿。
打空之后,又还要拉线。就是把版面上分行的直线与四周的边线刻出来。
当完成这些步骤之后,最后还要修版。
“三郎,如果只是刻错了一两个字,我们其实可以补救一下,把刻错的字凿掉,然后补一块木板上去,粘合平整后,再在上面补刻那个字。”
张超观摩了整个刻版过程,发现自己先前教他们的那些都太简单了,人家自己总结出来的新方法,比他那个实用多了。
“很好,就按你们的方法来,回头我给你们招二百学徒来。”
柯八爷和郑木匠一听招二百学徒,都呆愣当场。二百学徒,这不就是印本三字经吗,需要这么多学徒?
不过他们马上又想到,二百学徒啊,一个学待五百钱,就算一人带一百个,全出师了也能拿五万钱啊。
五万钱,他们再次被震住了。
张超却只是笑笑,一百贯钱而已,要是真的带出了一支两百人的成熟雕版团队,一百贯钱,毛毛雨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