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给我精神起来!把这些人给我射死!射死!”守将也是吓得脸色煞白,仍旧色厉内荏地大声吼着,却下意识往后退了好远。
炮手已经死伤过半,回回炮已经无法完成封锁,弓弩方阵如果压制不住,义军可就要在狙击枪手的掩护下,全都冲进来了!
蒙古守军的弓弩虽然厉害,可厌胜军为了攻坚,早早就做足了准备,他们的力气大,盾牌都镶上铁皮,顶在前头,根本就不怕弓弩!
那些弓弩手被守将这么一呼喝,也是醒悟过来,纷纷弯弓射箭,又是一波波箭雨往城头上泼洒。
只是弓箭这种军械,尤其是在攻城战或者两军对垒之时,都有很多讲究,尤其是方阵作战,不讲技术,而讲战术!
若是居高临下,弓箭的威力自然是增加不少的,可眼下守军处于下方低处,义军却在三丈高的城头上,守军防线距离城门也有一定的距离,弓弩箭射到城头,已经威力大减。
如今又被狙击枪手震慑,士气低迷,几乎到了谷底,许多人心中早已萌生退意,让恐惧占据了心房,弓弩的威胁也就没有先前那般猛烈了。
十几个狙击枪手终于解除了回回炮的危机,厌胜军们顶着大盾,便从城头上扑杀了下来!
他们如狼群一般扑入守军的弓弩手方阵之中,便如同恶狼撞入了羊羔窝里,守军根本就毫无反抗之力!
“刀牌手都给我调到前头来!快!快!”
守将也是害怕了,他根本就没有让弓弩手撤退,宁可他们死在第一线,也绝不轻易退到防线后头,否则摇摇欲灭的军心士气,可就要彻底垮掉了!
回回炮和弓弩都失去了威慑和镇压,若不能将刀牌手和盾枪兵调到前军来,只怕厌胜军很快就会杀透他们的方阵了!
可大半个洛阳的守军都集中在了城门后头,人流极其拥挤,加上也忽盖之死,诸多将领争夺军权,早已使得守军内部大乱,甚至到了将不知兵,兵不识将的地步,有人在拼命摇旗,召唤自己的本部人马,也有士兵不断穿梭在人流之中,想要找到组织。
就在这种乱哄哄的局势之下,许多人又都认为,靠着回回炮和弓弩手,绝对不会让义军再往前一步,是故无论是将领还是士兵,亦或者刀牌手和盾枪兵们都认为不会有甚么意外发生。
也正是因为这种想法,终究还是害了他们
当守将要调动刀牌手和枪盾兵之时,这些臃肿的队伍想要短时间穿过人流,除非将自己人的方阵杀出一条血路,否则很难及时支援城头那边!
刀牌手和枪盾兵还在乱哄哄往前面挤之时,厌胜军的弟兄们已经在刘汉超和郑公禹的带领下,冲下了城头!
刘汉超仍旧身先士卒,眼看着守军在防线积压得乌泱泱一片,当即取了一个震天雷,奋力便掷了出去!
这震天雷的引信太短,才飞到守军头顶,便爆炸开来!
虽说如此,却增加了碎片的覆盖面积,杀伤范围更是覆盖开来,流弹和碎片四处激射,拥挤的人堆顿时空了一大块!
见得震天雷奏效,刘汉超又投出去一颗,这一次同样觑准了回回炮的火药车,这颗震天雷的引线并没有提前烧尽,终于是引爆了火药车!
那火药车上装载的可都是炮弹,可爆炸或不可爆炸的都有,也有最原始的圆形石弹,被震天雷引爆之后,溅射伤害也就可想而知了!
“轰轰轰轰”
接二连三的爆炸几乎将整条防线摧毁,那些往前线拥挤的刀牌手和盾枪兵,顿时被割麦子一般大片大片炸飞炸死!
一口回回炮甚至被炸裂开来,无数碎片四处溅射,防线崩溃之后,破口又被爆炸撑大,守军终于潮水一般退去!
守军大乱,被践踏成肉泥的不可计数,丢盔弃甲四处乱窜的更是数不胜数,义军的士气却如滔天烈焰一般,在刘汉超和厌胜军的带领下,越来越多义军杀入城中,不断冲击着守军,大肆掩杀,真真是尸横遍地,血流成河!
郑公禹趁着这个机会,领着数十个弟兄,卖力转动绞盘,城门轰隆隆被吊起来,义军喊杀震天,终于杀了进来!
守军心头大骇,早已斗志全无,被义军大肆掩杀,从深夜一直到天亮,满城都是尸体,鲜血流入城中的河渠,将河水都染红,整座城市都弥散着浓烈的血腥味!
郭东甲的叛军在手臂上缠上红巾,从东门围杀过来,蒙古守军更是雪上加霜,没了命一般往北门而去。
此时已经天亮,本该是对守军最为有利的时候,可惜守军大势已去,天亮了反而又成了他们的致命劣势,因为他们连躲都没法子躲!
义军杀得酣畅淋漓,城门打开之后,二万先锋军入城绞杀,洛阳城一片尸山血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