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杨璟宗云等人距离广场不算近,但分明看得清楚,那白牛圣母白观音,确实就坐在牛背上。
可当他们来到这一整块汉白玉卧牛巨石前面,却瞬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那名洛魔人确实力大无穷,也精准无比,那支铁枪竟然插入了牛背,虽然并不算太深,但枪头刺破锦绣金丝毯,稳稳地扎在牛背之上!
这也足以说明,这杆铁枪是击中了白观音的,可枪杆上没有半点血迹,铁枪仍旧插在牛背上,白观音却没了踪影!
这可真是咄咄怪事,难不成这白观音果真是什么真母转世的仙体玉胎不成?
洛魔人掷枪之时,杨璟几个是看得真真切切,虽然金殿和玉牛交相辉映,使得白观音身影缥缈,但按着铁枪的飞行轨迹,以及如今枪扎入石头的位置来看,确确实实是击中了白牛圣母的!
可如今白牛圣母人呢?
大贤者随后走了过来,见得此状,也同样觉得不可思议,让人将一名教徒抓过来,问清楚情况之后,更是吃惊!
那名教徒是个十五六的小姑娘,早已被夜郎人吓得魂不附体,被大贤者这么一问,也是双眼呆滞语无伦次,显然是被吓傻了。
没奈何之下,不得已又抓来一名,今次却是一个护法,小有身手,被夜郎人斩了一臂,虽然面色苍白如纸,手臂还在滴血,但咬碎钢牙强忍着,倒也算是一条铁骨铮铮的好汉。
杨璟见得这护法如此硬朗,也不由心生敬意,从地上尸体身上扯下一条束带,便将这护法的上臂给紧紧捆住,帮他止血。
做完这些之后,杨璟才指着那铁枪,朝护法问道:“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么?”
那护法虽然得了杨璟的救治,但却是十足的硬骨头,朝杨璟呸出一口血沫来,而后冷漠且高傲地昂头道。
“卑贱的狗贼!区区凡器又岂能伤得了圣母娘娘的法相金身!”
宗云等人心里正着急呢,见得这护法不识好歹,风若尘便上前来,短刀在他脸上拍了拍,而后移到断臂的伤口上,冷笑道:“你们圣母娘娘是不是法相金身还不知道,但你绝不是法相金身,再不好好说话,就把你剩下的腿脚全都给扯下来,你信是不信!”
风若尘乃是宋慈的铁卫,漫看她平素里风骚妖媚,实则也是心狠手辣,此时冷冰冰胁迫之下,便是周遭众人都觉着心头发紧。
可那护法却哈哈大笑,而后朝风若尘道:“吾等以身伺法,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想要从老子口中逼出有用的只言片语,那是做梦!”
这护法也是真的硬骨头,众人见得如此,也是无奈,此时却又听得那护法说道。
“不过么,你这臭婆娘倒是有几分姿色,身段也是圆润肥软,我劝你早早皈依圣教,让老子好生教你如何做人,哈哈哈!”
风若尘脸色一冷,短刀挥舞出一道寒芒来!
那护法顿时脸色大变,但又毅然而然地闭上了眼睛!
风若尘见得此人死意已决,知晓从他口中得不到任何有用的消息,心想着这白牛教可真是误人不浅,竟然能让一个人不畏生死,想想也着实让人心惊。
不过风若尘也并非嗜杀之人,见得如此,刀头一拧,调转过来,刀柄撞在那人太阳穴上,这护法也就当成被打昏了过去。
此时场面已经被夜郎人完全控制,广场上的人早已趴伏在地,纷纷投诚,而夜郎人也已经冲入金殿,将许多负隅顽抗的护法或杀或擒,打斗的声音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按说如果白牛圣母在电光石火的瞬间躲开了铁枪,那么最后可能藏匿的地方,应该就是圣殿了。
毕竟广场四面全部被夜郎人围住,她是插翅也难飞,而危急关头,人都有种逃回家的本能,圣殿就是她的根本,白牛圣母自然往圣殿里头逃了。
然而夜郎人将白牛教余孽一个个从圣殿里头揪出来,连曹卧虎和刘汉超都抓住了总舵的几名长老和供奉,却并未见到白牛圣母!
难不成这白牛圣母果真能够飞天遁地?
广场上的俘虏很多,也并非每一个都像那小女孩子那般脆弱,更不是每个都像那护法这般硬气,杨璟等人很快就问出了当时的情形。
彼时正值膜拜的高峰,氛围庄重而神圣,白牛圣母浑身沐浴在金光之中,然而那铁枪却从天而降!
护法们毕竟都是顶尖高手,纷纷冒着亵渎圣母的代价,冲上神坛来保护圣母。
然而他们终究是晚了一步,那铁枪从圣母的头顶刺入,狠狠扎在了白牛神坛之上!
可就在所有教徒绝望之时,白牛圣母的法身却轰然碎裂开来,圣母娘娘不知所踪,只留下一地的琉璃!
宗云等人一听,也是难以置信,一脸的匪夷所思,此时才注意到地上确实留下了很多琉璃碎片。
白牛教这等样的邪教,只懂得断章取义,糅合佛道儒三教的零碎教义,又结合民间传说,硬生生塑造出白牛圣母的神圣形象来。
这种行为并不少见,历史上但凡以宗教起事的,无一不赋予神性,以此来吸引教众和追随者,甚至于连武则天这样的一代女皇,也崇信佛教,并让僧人引经据典,考证她乃是弥勒转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