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傅作义和叶启杰闻言,顿时瞠目结舌了。
什么叫做人嘴两张皮,正反都是理?这就是了,你他娘的还能不能更不要脸一点?这不是耍无赖么?人不能这样,你们察哈尔独立团出手需要分润好处,当初怎么不提出来?现在搞突然袭击,算什么回事?
叶启杰当时就急眼了:“徐老弟,当时可是你主动提出来要调察哈尔独立团参战,我们可没有求你。”
傅作义和叶启杰是真急了。
因为徐锐要瓜分五原会战的战果,这可不是小事。
这个涉及到的好处,可是比区区一个自由通行绥远省的权力大多了,首先,这次追击战中,三十五军缴获的物资甚至还没有察哈尔独立团多,之前叶启杰上报傅作义、傅作义又上报给统帅部的缴获数字,其实是包括了察哈尔独立团的缴获的。
你说为什么?因为三十五军参与反击的九个主力营都在白家圪旦啃阿部规秀这块硬骨头,之前被击溃的鬼子驻蒙军都交给了察哈尔独立团,一个啃硬骨头,一个却在吃肥肉,到最后谁的缴获多,那不是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着么?
徐锐说按双方出力的多少来瓜分战果,明显就是不怀好意。
尽管相处时间不长,但是傅作义和叶启杰已经多少对徐锐有一些了解,这家伙就不是个肯吃亏的主,如果你以为他说的按出力多少来分战果、是根据三十五军和察哈尔独立团在五原会战中动用的兵力来计算的话,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再一个,察哈尔独立团要分战果,肯定还会涉及到绥远省地盘的划分。
别的先不说,归绥的归属问题就会变得十分麻烦,因为眼下归绥城可是控制在察哈尔独立团的手里,如果徐锐坚持要求瓜分五原会战的战果,并且以此为借口坚持要获得归绥的控制权,那局面就十分的棘手了。
傅作义作为绥远省省主席,归绥又是绥远的省会,所以归绥他是必须收回的。
这时候他就只有两个选择,或者拿别的利益交换,或者动用武力强行收回来。
动用武力的事傅作义想都不敢想,察哈尔独立团可不是吃素的,徐锐更是个十分危险的敌人,既便是三十五军兵力全盛之时,也未必能稳赢,何况现在三十五军刚经历了跟日本驻蒙军的大战,实力遭受了重创,真打起来未必是察哈尔独立团对手。
这一来,也就意味着傅作义必须得在别的方面做出很大的让步。
这样的局面,却是让傅作义和叶启杰很难以接受,他们两个刚刚还在憧憬光复绥远全省之后的美好愿景,结果一回头却发现,他娘的好处全都归了共产党,而他们三十五军却只能捞些汤汤水水喝,这让他们情何以堪?
正是因为这样,叶启杰才会急眼,连“我们可没邀请你,是你自己来帮我们的”这么难听的话也说了出来。
不过徐锐并不生气,而是笑着说:“叶长官这话可说错了。”
稍稍停顿了下,徐锐又接着说道:“在我们老家有猎枪队,猎枪队进山打猎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是什么规矩呢?叫见者有份!说的是猎枪队在打猎时,只要猎物在被打死之前见过猎物的,就能分一份肉。”
叶启杰瞠目结舌道:“这是打鬼子,不是打猎。”
“打鬼子跟打猎有区别么?鬼子不就是我们的猎物?”徐锐嘿嘿一笑,又道,“所以,无论你们三十五军有没有邀请,我们察哈尔独立团参与了五原会战这是既定事实,所以我们自然有资格从中瓜分胜利果实。”
叶启杰越发的急了,怒道:“行,瓜分就瓜分,那之前答应你的自由通行权,我们也要收回来,重新进行考虑。”
“不是吧,叶长官?”徐锐笑道,“这可是当初我答应临时充当三十五军参谋长时,傅长官送我的见面礼,你难道还要让傅长官当一个言而无信、背信弃义、见利亡义的小人?真不是我说你啊,叶长官,你这人可真够坏的。”
“你我这……”叶启杰便立刻无言以对。
说到耍嘴皮子,鲜少有人能是徐锐对手。
傅作义脸上的肌肉也是一阵一阵的抽搐,尼玛,以前只知道徐锐这小子打仗很厉害,却真没有看出来,这小子的嘴皮功夫也是一流,娘的,这要是真的收回绥远的自由通行权,他还得落个言而无信、背信弃义外加见利亡义的骂名?
当下傅作义说:“新吾兄你就不要多说了,这个自由通行权是我送给老弟的见面礼,又岂有收回来的道理?至于五原会战的胜利果实,徐老弟说的也有道理,那就按照他说的,根据双方出力的多寡,再决定战果的大小多寡吧。”
对于武器装备,傅作义还真不是十分的在意。
因为这涉及到后勤保障的问题,绥军使用的大多都是汉阳造、中正式以及从西方进口的毛瑟步枪,机枪用的也是仿捷克式,以及马克沁,而缴获的日械,无论是三八大盖还是歪把子或九二式重机枪,因为口径不同,没办法通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