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不可能就是不可能。”何书崖说。
“理由呢?”王沪生说道,“你总得说出个理由吧?”
“我说不可能就是不可能。”何书崖却翻来覆去就这一句,因为除了这一句他也说不出别的,他虽然对梁一笑有意思,也确信梁一笑对他有好感,但是因为何书崖脸嫩,两人并未挑破这层关系。
徐锐便幽幽说道:“处呗,处着处着没准就可能了。”
“团长,不带你这样的啊!”何书崖也是豁出去了,说,“不管怎么样,我都是你的学生吧,你不帮你的学生也就罢了,怎么反而要帮着别人抢你学生的对象?这也太不够意思了吧。”
“你的对象?”徐锐充愣装傻,“小梁啥时候成你对象了?”
“早就是了。”刚才的那句话说出口之后,何书崖便立刻变得光棍起来,又紧接着说道,“当初我带人去桐城接大卫先生时,就跟梁处长看对眼了,我喜欢她,她也对我很有好感,我能够感觉得到的。”
“那你小子还扭扭捏捏的干啥?抢媳妇就跟打仗似的,一定要猛打猛冲,一定要有那种不拿下山头誓不罢休的精神头。”徐锐飞起一脚踹在了何书崖的屁股上,将何书崖踹的一个趔趄,直接踉跄着出了门,又接着说,“还不赶紧的去小李庄把小梁接过来,去晚了,没准就真让老秋给抢走了。”
何书崖虽然挨了一脚,心里却美滋滋的,转身一溜烟的去了。
目送何书崖飞奔而去,王沪生呵呵一笑,然后又轻叹了一声。
徐锐便笑着说道:“又想你那个百乐门的头牌了?真是抱歉,上次去上海我实在是抽不开身,等下次,等下次有机会去上海,我一定帮你把那个百乐门头牌给你捎回来。”
“说什么呢。”王沪生口是心非道,“谁想她了?”
“还装。”徐锐笑道,“当着我面你还装个什么,喜欢就是喜欢,谈恋爱娶媳妇又不是丢人的事,更是这个世界上最最美好的事物,孔老夫子都说食色性也,有啥好遮遮掩掩的?”
听了徐锐这话,王沪生便不再遮掩,叹息一声说:“老徐,我又何尝愿意遮遮掩掩?关键这份感情肯定不会被组织所允许啊,柳眉是百乐门的交际花,是个风尘女子,而我,却是党的高级干部,唉。”
“交际花怎么了?风尘女子就不能从良了?”徐锐冷然说,“你的这种观念我就要批评你,事物是发展的,人也是可以改造的,老王,亏你还是个共产主义者,你的实事求是精神呢?”
王沪生摇摇头,再没有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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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再说何书崖。
从徐锐那里讨到命令之后,何书崖便立刻回到驻地,点了一个排的战士直奔宣传队驻扎的小李庄而来。
在小李庄的村口问过民兵,何书崖又带着他的警卫排,直奔宣传队驻扎的祠堂而来,却不想在祠堂门口看到了军区警卫营的人马。
当下何书崖便心头猛一紧,然后匆匆入内,刚进大门,何书崖便看到梁一笑正和宣传队的几个女干事在院子里晒衣服,而军区警卫营长秋风就站在梁一笑身边,两人正有说有笑。
何书崖脚下便本能的一缩,但是下一霎那,他的耳畔便立刻响起了徐锐充满霸气的那一句:娶媳妇一定要跟打仗似的,猛打猛冲,一定要有那种不拿下山头誓不罢休的精神头!
下一刻,何书崖便立刻大步上前,径直迎向了梁一笑。
“书崖?”看到何书崖突然出现,梁一笑先是愣了下,遂即眉宇之间涌起压抑不住的喜色。
何书崖却是一声不吭,径直走到梁一笑身边,然后伸出右臂,一下就搂住了梁一笑的纤腰,脸却转向了秋风,示威的说:“秋营长,你也在啊?这可真是巧了。”
“书崖,你干什么呢。”梁一笑羞红了俏脸,使劲挣扎。
旁边也在晒衣服的几个宣传干事,便纷纷掩嘴轻笑起来。
何书崖却跟没听到似的,继续搂紧了梁一笑的腰肢,继续对秋风说:“那个秋营长,有个事我必须跟你说下,梁处长这个山头已经被我拿下了,你若是想立功,还是趁早找别的山头吧。”
秋风闻言嘎了一声,彻底茫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