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叔,信都拿回来了吗?”摇晃的马车之上,李休淡笑着向马爷询问道。
“拿回来了,一共两封,都在这里了!”马爷说着从怀里拿出两封信交给李休,为了保险起见,李休打开看了一下,发现信上的确是恨儿的笔迹,这也让他终于放下心来,然后开车旁边的灯罩,将两封信在灯上点燃,一直等到信纸全都化为灰烬后,这才长出了口气。
“咱们就这么放过张家父子,简直有些太便宜他们了!”马爷这时却依然有些愤愤不平的道,依照他的意思,还是直接把那个张举打成半残才算解恨。
“马叔,这件事实在不宜闹得太大,用武力解决虽然痛快,但后患无穷,而且现在也不差,虽然不像动武那么痛快,但张越的官位肯定是保不住了,没有了官职,他们父子也就没有了任何依靠,而且为官之人,有哪个没有得罪过人的,张越的官位没有了,我相信肯定有许多人愿意落井下石的。”李休笑呵呵的开口道。
大家都是文明人,自然要用文明一点的手段解决问题,而且李休敢肯定,如果让张越来选的话,他肯定更希望马爷打自己儿子一顿,哪怕是把他的儿子打死,但只要能够保住官位,他们张家就有东山再起的希望,可是现在连官位都没了,整个家族的希望也就破灭了,以后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样的刁难?
“这就是我不喜欢你们这些读书人的地方,明明可以用拳头解决的事,却偏偏喜欢搞这些勾心斗角,而且还一个比一个狠,我们这些武将可不是你们的对手,所以古往今来,武将虽然可以帮皇帝打天下,但却不能帮皇帝守天下,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武将在朝堂上斗不过你们这些文臣!”马爷这时也有些愤愤不平的道,哪怕是不再掌兵,他平时也喜欢以武将自居。
“马叔您这话可就冤枉我了,我又不是什么文臣。”李休听到这里却一脸委屈的辩解道。
“你怎么不是文臣,现在你不是还在农部里挂着职吗,难道农部里还有武将?”马爷却是白了李休一眼道,他现在心情不好,结果李休自然成了他的出气筒。
“这个……”李休听到这里也不由得苦笑一声,还真是,虽然他一直不认为自己是个官员,但在农部里却还挂着职,因此自然属于文官,只是他在农部呆的时间远比不上他在家里呆的时间长,如果换成其它人,恐怕早就被杨农给骂死了。
“对了,那个张越真的会乖乖的辞职离开长安?”马爷在生完闷气后,终于开始接受李休对这件事的处置,不过他却还是有些怀疑,毕竟刚才他拖着张举去取信了,并不知道客厅中发生的事。
“这个马叔您就放心吧,本来我是准备以势压人的,却没想到竟然会遇到许敬宗,这个人手中掌握着张越不少违法之事,如果张越不辞官的话,我会立刻找人调查他贪赃枉法的事,到时可就不是罢官这么简单了,甚至会被流放到琼州之类的地方,那可是比死还要惨!”李休笑呵呵的开口道,以权势压人的感觉相当不错,难怪那么多人都喜欢权势。
马爷听到这里本来还觉得不解气,想说干脆让人去调查张越,不过一想到万一查到张举纠缠恨儿的事,虽然两人之间没什么,但说出去毕竟不好听,估计李休也有这样的担心,才威胁张越自己辞官。
“好吧,不过这样一来,倒是便宜了张氏父子!”马爷这时长出了口气,不过紧接着又想到一件事,于是再次开口道,“对了,那个许敬宗是个小人,我觉得你以后还是少和这种人来往,否则说不定哪天就被他给卖了。”
“多谢马叔的提醒,许敬宗的确是小人,我以后也会注意分寸的!”李休这时笑呵呵的点头道,其实小人有小人的用处,当然马爷对许敬宗这种人十分反感,所以李休也没必要多说,毕竟马爷都已经是五十岁的人了,脑子里的观念根本不是轻易能够改变的。
长安城的城门已经关闭了,李休虽然可以叫开坊门,但想要叫开城门还是有些麻烦,而且这时也已经是下半夜了,所以李休和马爷也没出城,直接去了城中的公主府休息了一下,第二天还在城中吃了个饭,这才回到家中。
刚一到家,马爷就去了恨儿那里,一来告诉她事情已经解决了,二来肯定也会训斥恨儿一顿,对此李休也不好再管,其实这件事也不能怪恨儿,毕竟她只是个十五岁的单纯少女,根本分辨不出别人的善恶,不过经过这件事后,想必她也能更加的成熟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