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谦便点点头道:“那么,卑下告辞了。”
朱厚熜便上前,一把拉住钱谦的手臂道::“钱都督,你与本王,而今是同舟共济,咱们现在便是比兄弟还亲近了。”
“这是哪里的话。”钱谦后退了一步,道:“殿下是殿下,卑下不过是个武夫罢了。”
“哈……”朱厚熜干笑一声:“钱都督太自谦了,快去吧,宫里的事,还需请你照应着。”
钱谦点头,再不耽误,便火速去了。
等这钱谦一走,兴王朱祐杬却是拉下了脸来,道:“厚熜,你急什么,你想做天子,父王可以跟你赌这一把,可若是夺门,开了这个先例,将来不知会有多少后患,为何连这几日都等不得了。”
朱厚熜却是眯着眼道:“父王,你以为儿臣是担心那叶春秋还有张太后吗?不,儿臣现在忧虑的,反而是那钱谦啊。”
朱祐杬不由一愣。
此时,朱厚熜继续道:“父王难道没有看到吗?都到了这个份上了,这个钱谦居然还念想着留那叶春秋的狗命,父王也不想一想,那姓钱的和那姓叶的,可都是宁波人,一道靠着平倭立过功劳的,当初,这钱谦在京里,无亲无靠的,这逢年过节,可都是去叶家过的,这是什么交情?钱谦这厮虽然也是野心勃勃,满肚子想要攀上更高的位置,不甘愿一辈子做人的走狗,可是谁能保证他不会反复呢?”
“反复?”朱祐杬却是道:“他若是反复,就算是将功折罪,这辈子也完了。”
“是啊,是这么回事的。可是你没看到吗?到了这个份上,这个狗东西还想保住叶春秋呢!呵……他根本就不知道我要的,何止是做大明的天子?这卧榻之下岂容他人鼾睡?我若能事成,又怎么能容许叶春秋出了关,在青龙自立呢?又怎么肯让那叶春秋握着十万铁骑,数万新军陈兵在边关成为我的祸患?这叶春秋,必须要死!非死不可!等入宫的时候,不能只靠着钱谦的勇士营,以儿臣之见,咱们父子还得带着三千营去,让三千营的人,暗暗将那叶春秋解决掉。”
朱祐杬点了点头,深以为然地道:“你这样一说,本王也开始有些担心了,看来确实不得不防,那么,我们何时动手?”
“三天,三天之内,若是那张太后再不肯妥协,我们便杀入宫里去,到时候,宫中所有人,鸡犬不留!”朱厚熜咬了咬牙道。
朱祐杬握了握拳,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认真地看着朱厚熜,应道:“好,就三天!”
而此时,京师里的气氛,已经愈加的紧张了,若说一开始,许多人还没有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可是很快,见这廷议的百官不回,各营的兵马开始变得不安分,以及三千营和神机营开始三三两两的占据了城门和各处关防要道,便是傻子都明白,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