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在结果出来之前,谁也没有百分百的信心,叶春秋唯一能安慰自己的就是,自己可以拍着胸脯,说一声自己已是尽力了。
是啊,这已经尽力了,使出了所有的手段,花费了上百万两纹银,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人力物力,从商贾,到读书人,再到诗社,到一张张的报纸,一个个诗社的组织,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疯狂地铺展开,银子如流水一般地花销了出去,这些人力物力,足以在大明建立一座奇观,这些人力物力,甚至可以发动一场规模浩大的战争。
而现在,他略带疲惫地坐在书房里,看着从后援会那儿送来的账单,顿时感觉自己有点头痛。
叶春秋忍不住低声骂道:“南京的那些混账生员,真不是东西啊,喝了老子七千多两银子的花酒。”
唐伯虎满脸尴尬,咳嗽了一声,才道:“公爷,学生也是南直隶人。”
叶春秋现在很不爽,瞪了唐伯虎一眼,道:“不是说你,我说的是那些混账,我平生最恨的就是这个,连喝花酒都算计着别人请客的,真不是东西。”
唐伯虎又是尴尬一笑,忍不住道:“算了,公爷,这钱已经花出去了,现在最重的是公选的结果,公爷,你说,王公能赢吗?”
很显然,唐伯虎成功地转移了话题,叶春秋刚才温怒的脸,终于又变得深沉起来。
“不知道。”叶春秋很老实地回答。
唐伯虎禁不住叹了口气,道:“哎,若是输了,岂不是一切都不值得了?”
“谁说的。”叶春秋抬眼看他,目光中带着几分睿智的光芒,道:“其实,就算是输了,我们的努力也不会白费。”
“啊……这……”唐伯虎又是震惊。
唐伯虎给弄糊涂了,所有的努力不就是为了要赢吗?输了不就代表所有的努力都枉费了吗?
只见叶春秋笑了笑,道:“你还没有明白这个道理,这一次赢了,固然是可喜,可即便输了,若是我们的票数能够逼近,那么无论是李东阳还是费宏做了首辅,他们就必须明白商贾的重要了,若是有商贾的鼎力支持,他们才能在下一次公推中,继续保住自己的地位,所以,你等着看吧,真到了那个时候,他们虽然口里会反商,可是背地里,怕也想要拉拢一些大商行,想学太白诗社一般,自上而下地建立一个足以支持自己继续公推的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