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春秋却是挑了挑眉,闲庭散步般的走了几步,方才转过身凝视着刘瑾寻问道:“陛下是去哪儿了?”
“这……”刘瑾面有难色,支支吾吾的只说出一个字,其他的在也说不出口了。
叶春秋瞬时明白了,想来那两个美女,定是勾魂夺魄,否则怎的教朱厚照如此上心,魂不守舍呢!
叶春秋便笑吟吟道:“夏皇后的病,怕也是假吧。”
刘瑾是司礼监太监,整个宫里,怕都有他的耳目,什么事能瞒得住他?这家伙现在又是内行厂的掌印,早就熟悉了业务,叶春秋这样说,也是在试探刘瑾。
刘瑾犹豫了一下,随即笑嘻嘻的道:“还真是瞒不住镇国公呢,这夏皇后,也不是没病,只是有了心疾。”
叶春秋立即颌首:“是啊,这个时候,确实该有心疾,刘公公,夏皇后乃是太子殿下的生母,将来谁更重要,你自己可要有数才是。”
刘瑾凛然,自然清楚叶春秋说的是什么。
那两个女人,虽然现在受陛下宠幸,可不是还没有儿子吗,即便是有了儿子,又能如何,太子的地位,暂时是稳固的,不但有祖宗之法保障着,又得到了叶春秋和张太后的全力加持,很难有什么变故。
这就意味着,刘瑾若是现在没有什么眼色,将来有一天太子做了主,他保准是死无葬身之地。
刘瑾便笑道:“咱是什么人,嘿……就是一个奴婢,别的本事都没有,可是能蒙陛下信任,靠的不就是有眼色吗?这宫里头谁是正主儿,咱会不知?倒是谢镇国公提醒,咱晓得的。”
“晓得就好。”叶春秋笑笑,其实他也觉得自己的提醒是多余了。
刘瑾是什么样的人,不用他多说,自然是明白孰轻孰重的。
叶春秋不在多言,疾步往夏皇后的住处去,刘瑾不徐不慢的跟在身后。
于是很快便到了坤宁宫,先是通报,接着在刘瑾的带领下到了寝殿。
夏皇后果然躺在榻上,整个人病怏怏的躲在纱帐之后,已命人预备了锦墩,道:“镇国公,倒是劳驾了你,你且坐下,本宫有话说。”
声音细弱极致,有气无力的。
叶春秋轻轻颌首,坐下之后,刘瑾则弓着身在一旁,道:“陛下特意命镇国公来给夏皇后探病的,陛下很着紧娘娘的身子呢。”
夏皇后隐在纱帐里的面容微微抽了抽,嘴角掠过丝丝苦笑,不过很快便消失不见了,反而是打起精神来,淡色道。
“本宫知道了,现在本宫要请镇国公给本宫问问诊,这儿留着几个人就是了,刘公公能否出去给本宫去问问药房,这药送来了没有。”
刘瑾正要应声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