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春秋这些日子入宫较勤。
既然已经猜测到海外可能有大行动,那么锦衣卫的密奏就不得不看了。
这锦衣卫虽然机构臃肿,却也不是完全没有可取之处,至少他们洒在天下各处的耳目就很有用
刘瑾这个内行厂掌印太监,既然知道朱厚照对此有兴致,自然也不敢胡来,已是下了密令,开始搜罗从各地来的消息
一旦这个机构开始动起来,那么在东南沿岸,甚至是辽东和朝鲜的细作亦是不敢等闲了,无数的消息如雪片一般通过急奏的方式送入宫中
事无巨细的消息,哪一些有用,哪一些无用,却需朱厚照和叶春秋亲自排查和整理,毕竟这件事只能秘而不宣,有些可能有用的消息在别人眼里又或许没用
今儿是廷议,朱厚照没有参加,却和叶春秋各自躲在暖阁,一份份地看着密奏
东南那儿,瓷器和丝绸的价格跌了一些,朱厚照便会牵强附会地道:“果然如此啊,春秋,你来,快来。”
叶春秋伸过头去,便见朱厚照手里捏着一份奏报,俱言这些日子,瓷器和丝绸价格下跌的事,叶春秋不禁为锦衣卫的效率而咋舌,这些人还真是无孔不入,可是这些东西有用吗?
当然有用,无缘无故地出现跌宕,说明某一部分的需求出现了问题。
叶春秋便道:“理应是私船现在已经暂缓走私了,倒未必是魏国公打击的结果,前些日子也打击,却不见跌幅如此之大,唯一的可能,就是私船全部暂停了运输货物,或者……”
还不等叶春秋把话说完,朱厚照便一脸笑意地道:“或者是他们放下了所有的事,决心集结起来,学朕一样,想干一票大的也说不定。”
叶春秋这次反倒很慎重地点头道:“能引发时价暴跌,唯一的可能就是大量的货物积压,这样的话,大致就可以测算出他们船只的运输量,当然,只可能是大概的数值,通过船只的运量,就可以测算出私船的数量和大小了,不过这些还只是私船,他们未必没有其他的力量……”
朱厚照精神一震,兴致勃勃地道:“那我们来算。”
叶春秋不禁一笑道:“陛下会算吗?”
“呃……”朱厚照顿时有些傻眼,热情一下子给熄掉了一半,最后看着叶春秋,无奈地道:“那你来算。”
叶春秋则是在心里大致地权衡了一下,接着叫朱厚照拿了纸笔来,突然道:“私船是什么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