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睦柛慢悠悠地道:“去将几位王爷都请来,就说,本王有事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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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瑾难得出宫,这内城有刘瑾的府邸,占地很大,足足百亩之多,装饰得金碧辉煌,很是惹人注目。
尤其是在这春日里,府中鲜花怒放,姹紫千红,成荫的绿树随风摇曳,在这微风徐徐下,远处是一处小小的人工湖,刘瑾命人在湖心的小亭子里放了张沙发,他一屁股陷入沙发中,顿时觉得惬意无比。
平时在宫里,朱厚照倒是置办了几个沙发,而刘瑾却只有站着的份,只有到了自己的私邸,刘瑾方才感觉自己是真正的主人。
夜幕之下,月儿微微倒影在粼粼的湖水之中,远处几盏灯笼引着一人到了亭下,来人正是都御史刘宇,刘宇显是刚刚下了值,身上还有一股倦意,他到了刘瑾的跟前,作揖行礼道:“见过刘老公。”
公公是对太监的敬称,而这老公本是宋时对宦官的尊称,现在叫的人少了,不过刘瑾倒是很喜欢听这称呼,人家是公公,自己是老公,分明就高一个档次嘛。
刘瑾依旧慵懒地躺在沙发上,只嘿嘿一笑,道:“听说了吗?叶春秋去鸿胪寺了。”
刘宇变得警惕起来,旋即道:“莫非……这叶春秋想要和周王修好不成?”
“修好,怎么可能?”刘瑾摇头,他目光阴柔,显得闪烁不定,连带声音也变得阴沉:“这关系到的是社稷,周王的性子,咱是知道的,他是真正为这个江山这个社稷考虑的,那叶春秋拿什么去收买周王呢?呵……叶春秋几乎是被人赶出来的。”
刘宇总算松了口气,笑呵呵地道:“如此说来,这叶春秋……”
“就看这一次廷议了。”刘瑾正色道:“他站得越高,摔得就会越狠。”
刘宇便颌首。
刘瑾看了刘宇一眼,接着道:“你那儿也要有所准备,诸王是藩王,不到万不得已,他们是不肯出头的,所以哪,得先抛砖引玉,这抛砖引玉的事,只能你来办,你放心,往死里去撕吧,狠狠地骂,陛下就算不喜,到时候诸王出了面,才是真正的好戏登场。”
刘宇不由皱眉,显得有些担心:“下官只怕……”
“怕什么!”刘瑾瞪了他一眼,脸带狠色地道:“只要到时候藩王们和你同气连枝,你所要言的事,又是为了咱们大明的江山社稷,谁敢说一句不好?陛下虽然胡闹,却也晓得你是为了大明朝的社稷着想,这朝里朝外,有几个人是傻瓜呢?叶春秋这个镇国公哪,长不了的。”
刘宇只好点头道:“下官明白了。”
刘瑾便笑了,声音渐渐温和下来:“放宽了心吧,其实当初咱建镇国新军来做叶春秋的私兵,招商局来做镇国公府的私财,他叶春秋就非完不可了,这大明哪,姓朱不姓叶,陛下可以糊涂,可这天下宗室、文武百官可不糊涂呢。”
刘瑾看着湖面上升起的氤氲薄雾,嘴角勾起一丝狞色,接着道:“他自己抓着那镇国新军和招商局不放,接下来,就未必是镇国府的问题了,要镇国府还是要命,得看他自己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