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了李增和姜汉,何锦等人趁机拜倒在地道:“大明国乍已享百二十年,而今天数已变,奸贼盈朝,天下军民百姓,不堪其苦,社稷已至危如累卵之时,请殿下顺天应命,拯救黎民苍生于水火。”
朱寘鐇已是徐徐站起,往日温雅的脸孔,此时多了一股逼人的气势,道:“来人,围攻城中诸官署,用本王的诏令,昭告各镇,顺之者生,逆之者死,周东度乃中官,倒行逆施,其罪罄竹难书,立命人杀之……”
说到这里,朱寘鐇目光幽幽,最后道:“中官叶春秋,率人屯扎天狼堡,何锦,本王这就命你为讨贼大将军,围住天狼堡,擒杀叶春秋,杀无赦。”
他突然冷笑道:“传檄各处吧,还有,檄文之中要写明,宁夏诸官,凡都不降者都杀之,中官周东度、叶景、叶春秋,俱已伏诛,若有人违抗天命,这三人就是他们的下场。”
他的目光扫视着堂中诸人,所有人都大气不敢出,唯有本地县令杨度站起来,厉声道:“殿下这是螳螂挡车,蜉蝣撼树,待朝廷天兵一到……”
“大胆。”
朱寘鐇想到不,到了如今,还有人敢站出来反对自己,他怒视着这个小小县令,几个侍卫已冲上前去,那‘讨贼大将军’何锦手如蒲扇一般,狠狠地一巴掌摔在了他的脸上。
啪的一声,弱不禁风的杨度脸上瞬时多了一个血印,何锦则是狞笑道:“死到临头,还敢嘴硬。你若是愿降,殿下不吝拜你为尚书,若是不降,便诛你满门。”
杨度凛然道:“无非一死而已,我食君禄,守土有责,不敢从贼。”
“谁是贼!”何锦暴怒,一把抓住他的衣襟。
杨度大笑道:“似朱寘鐇,似你这般,都是贼,不敢相从,唯愿一死。”
他引颈受戮的样子,何锦已是怒不可遏,拔刀便将他斩为两截,一时鲜血四溅,四处都传来了惊呼,那杨度便已丧命。
朱寘鐇阴沉沉地看着那小县令的尸首,虽然解恨,可是不免有些蕴怒,他淡淡然道:“还有谁,还有谁吗?”
“下官宁夏通判,甘愿领死。”
“下官不敢相从,愿死。”
“下官愿死!”
一时之间,竟有十几人站出来,有人虽是吓得瑟瑟发抖,却还是颤着嘴皮子一脸无奈地道:“下官惧死,更惧为贼,甘愿受戮,望殿下成全。”
朱寘鐇呆住了。
在场的这些人之中,许多都是熟面孔,有不少人,甚至对着自己满腹牢骚,对朝廷多有不满,他一直以为,只要自己振臂一呼,这些人势必会为王先驱,可是万万料不到……
猛地,朱寘鐇感觉自己似乎算错了什么,他脸色阴沉,方才还气定神闲,现在却显然有些恼羞成怒,他抿抿嘴,声音中有着阴冷,道:“这也好……本王怎么能不成全呢,来,统统杀了,格杀勿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