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申厉声道:“钦使,你这是什么意思……”
其他的指挥使都不约而同地面露难色,有的甚至义愤填膺。
你是钦差,你口里说得漂亮,可是弟兄们要救命哪,你代表了朝廷,可是现在发生这样的事,朝廷在哪里呢?
虽然这些人倒还不至于敢谋反,可是想让铁公鸡拔毛,却是休想。
叶春秋知道,面对这些丘八,是绝不能怯弱的,若是后退一步,他们就会得寸进尺。
于是叶春秋用着完全不给人商量的口吻道:“本官乃是钦差,是奉旨行事,本官在此,如天子亲临,今日本官说的话形同圣旨,尔等都有家眷,是不是从命,都看着办吧。本官再说一遍,胆敢纵兵劫掠,胆敢不听号令,不能和本官与灾民们共体时艰的,便是欺君罔上。”
这番话,足以给丘八们震慑了。
众人默然无语,唯有那刘申阴阳怪气地道:“人命攸关,钦使可莫要弄出什么乱子。”
叶春秋神情泰然地道:“一切后果,本官承认,你们奉命即可。”
话说到这个份上,叶春秋完全没有给他们丝毫商量的余地,刘申等人见状,只好恨恨地告退而出。
一行人出了府衙,骑上了马,少不得牢骚一顿,赵申脸色铁青,而今这大同宛如一座鬼城,道路两旁都是露宿的百姓,偶尔会传出一些咳嗽,或者在远处偏僻的街巷里,传来一阵滔滔大哭的声音。
哭声要嘛代表的是,要嘛就是死亡。
虽是初夏,可是大同的夜里依然有些冷,月色下,那云川卫的指挥赵进却是带着几许嬉笑地拨马到了刘申身边,道:“大同前卫的储量是最多的,这一次……”
“没这么容易。”刘申直接道,在月色下,他的神情显得格外森然,他慢悠悠地继续道:“粮食现在就是命根子,这儿不是天子脚下,也不是江南,这里是大同,是受了灾害,朝廷都鞭长莫及的大同。”
他并没有压低声音,这样一说,吸引了许多人的注意,各卫的指挥使都愕然地看着他。
赵进不由道:“怎么,刘指挥难道敢抗命不成?我倒是知道你和宫里的人有些关系,可是……难道你还敢……”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