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皇后说了前头的话,故意顿了顿,而后凤眸一闪,却是笑盈盈地道:“其实哪,本宫岂有不知叶爱卿真正要紧的是王家妹子?只怕本宫和母后在这继续待下去就显得多余了,想必叶爱卿和王家妹子心里定有许多要紧话要说的,本宫和母后得赶紧告辞了才好,免得惹人厌烦。”
身边的王静初不料夏皇后说出这样露骨的话,忙是嗫嚅着想要解释,夏皇后却是拍拍她的手道:“好了,不要扭扭捏捏了,好生和叶爱卿说一说你们的亲事吧。”
张太后闻言也笑了,道:“好好养伤,哀家也就不讨人嫌了。”接着便与夏皇后徐徐而去,其他的宦官见状,也纷纷撤了出去。
这太医院的房里,只剩下了叶春秋和王静初。
王静初吸了吸鼻子,想必是方才哭过了,带着嗤嗤的响,又觉得不好意思,俏脸带着几分绯红,缓缓地坐在榻前,道:“我看看伤口怎么样。”
叶春秋的眼睛一直盯着王静初,听了王静初的话,很是听话地掀开了薄被。
王静初看着包扎好的伤口,包扎的面积显然不小,这棉团上还渗着血,眼眶又不禁微红起来,本是带着忧色的秀眉更深深地凝了起来,关切的话语便轻轻地道了出来:“这样的重?方才问了御医,还只说皮肉之伤,只是失血过多呢,这何止是皮肉之伤……”
叶春秋不得不纠正她:“皮肉之伤可不管患口大不大,没有伤到筋骨和五脏六腑,便是皮肉之伤。”
此时,王静初低低地垂着头,细细地看着伤口的地方,俏脸与坐在榻上的叶春秋挨得很近,叶春秋看着近在眼前的人儿,一股少女的体香和发上的皂角清香袭来,不禁心中荡漾,那一直压抑的思念似是在这刻里得到了释放。
叶春秋伸出手,轻轻地握住了王静初的小手,手有些冰凉,不过却是感受到肌肤的细腻,王静初吓了一跳,想要抽开,叶春秋却是轻声道:“不要动,我受伤了。”
呃……
很理直气壮的理由……
本是还带着几分羞意的王静初果然不敢动了,只是娇躯有些瑟瑟,毕竟是未出阁的姑娘,虽是定亲,却也觉得这样过于大胆。
叶春秋却是绷着脸想笑,那谢公日防夜防,终究还是防不住了,他若知道今时今日此情此景,怕是要呕血三升了。
王静初不敢抬头,却是忙道:“今儿……皇后娘娘说……太后有意赐婚,省得耽误了佳期,说是在今年得赶紧把婚事办了,到时要召我爹入京,筹措婚事,还有……还有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还说,太后只有陛下一个孩子,从前倒是曾生过一个女儿,可是没办法长大成人,便想认个干亲,让我拜太后娘娘为义母,自此和皇后娘娘也便如姐妹般,这事儿我不敢不应……”
叶春秋一听,倒是慎重了起来,当然,他晓得这是殊荣,是宫中有意栽培自己,女人嘛,和读书人不同,读书人是靠同年、同窗、同乡、师生为纽带保持着利益关系的;而宫中比这更直接,认干儿子的,结为兄妹的更普遍,历史上的朱厚照因为没有儿子,所以就认了许多干儿子出来,张太后没有女儿,此前倒有个公主,却是早夭了,现在要认这门干亲,对叶家来说不算是坏事。
叶春秋笑了笑,捂着她的手道:“嗯,这样说来,你岂不是公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