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华的话,却是在徐鹏举的耳中听得心花怒放。
徐鹏举惊喜地道:“这……哪里的话,我……我……啊呀……承蒙世叔夸奖,小侄愧不敢当。”
说了几句话,既然明白了徐鹏举的来意,王华不好口出恶言,便打起精神和徐鹏举闲聊几句,过了一些时候,等天色迟了,徐鹏举本想说小侄还备了礼物来,就在府外,都是一些北京带来的西贝货,不过想到王华节俭的作风,觉得这样很不妥,便将话吞了回去,心满意足的起身告辞,又道:“过些日子,再来拜访。”
王华自然允了,目送徐鹏举离开。
却是淡然的坐在正堂里,却不急着用饭,而是道了一句:“春秋,你出来。”
叶春秋在耳室里差点笑岔了气,那徐鹏举说了这么多,结果什么都没有提,居然还兴高采烈,呃……好像是黑了他一把,不过他若是下次再来呢,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啊,叶春秋想到师姐若是嫁给这样一个逗比,心里也有些郁闷。
听到师傅叫唤,晓得恩师知道了自己的存在,他忙是出来,悻悻然道:“见过恩师。”
王华对他吹胡子瞪眼,又看他只穿着一件里衫,手里还抱着一件斗牛服,好气又好笑:“这位徐家的公子,春秋和他相交莫逆?”
叶春秋道:“呃,学生与他初次相识。”
王华却只当叶春秋故意是掩饰尴尬,怕自己戳破了他找人来说媒的事,所以才说初次见面,便也不点破,只是道:“春秋啊,会试就在明年开春了,你呢,理应以学业为重,万不可顾念着儿女私情,而误了自己的前途,为师万万没有瞧你不起的意思,你的学问和为人,都很对为师的胃口,嗯……先好正想着会试吧,其他的事,都等会试之后再说。”
叶春秋听的云里雾里,一切都等会试……这是什么名堂?
他只好悻悻然的应下,没来由的又挨了一顿训斥,心里挺闷的。
接着王华板起脸,做出一副严师的样子,开始考教叶春秋的功课,直到天色不早,这才放叶春秋回去。
自那徐鹏举代叶春秋暗示了婚事,王华便留了心,回到了后宅,见王小姐正在夫人的房中学着女红,王静初很紧张的道:“爹,听说徐鹏举来拜访了。”
“是啊。”王华微笑,本想说什么,却又有些欲言又止,便索性道:“儿女们都长大了啊,哎……”
王静初心里咯噔一下,便不禁黯然起来,看来……那姓徐的果然是来提亲,见父亲的样子,似乎有些犹豫。
王华突然道:“静初,你觉得春秋如何?”
“啊……”手中的绣花针一颤,将王静初的指尖刺破,王静初也是浑然不觉,只是那殷红的血如滚珠一般出来,她才下意识的惊呼一声,王夫人忙不迭的给她包扎,一面道:“老爷也真是,这个时候问这些做什么?春秋?春秋来提亲了?呀……平时见他老老实实的,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我还以为是魏国公家的孙少爷来提亲呢,怎么……”
王华叹口气:“人家脸皮薄,你见过谁来提亲,是自己亲自来的?这世上哪有这样厚颜的人,徐家的孙少爷来,当然是为了别人来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