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这个,我们的确可以做到。什么人,我们都会收留。只要你符合我们的条件,而且我们的确可以给你提供合法的新身份。”
却见这白人男子笑呵呵的道:“但是,我们为什么收留你呢?!要知道,我们现在可不知道你是不是符合我们的条件。”
却见这男子笑着站起来,拍了拍侯大盛的肩膀道:“你大约也看出来了,我们做的是要命的生意。这生意的确挣钱,但这钱不是每个人都能挣的。”
“这里的每一分钱,都得拿着血汗和命去换。没人知道自己明天是不是活着,所以我们也不会随便的让一个人进到我们的团队里面。你需要证明,你有资格加进来。”
侯大盛见状急忙站起来:“我知道你们是干啥的,我又不是傻子。你们都扛着枪,一身血腥气。我再看不出你们是干啥的,我就是瞎子了。”
“我这肯定不敢跟你们上去干活儿,可你们总得需要做饭的吧?!”侯大盛哭丧着脸道:“我跑出来,就是因为怕累怕死还怕疼。我家大伯逼着我去当兵来着,我这才跑出来的……”
侯大盛的话叫这白人汉子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一阵炮仗似的笑声:“理解!理解,而且你这说到做饭的……”
却见这汉子沉吟了一会儿,才道:“我们还真需要一个做饭的,但你得证明你这做饭适合留在我们这里啊!”
“这样吧,你给我们做一顿饭。我会让基地里所有的弟兄都出来尝尝,超过一半的人认为你可以呆在我们这里,你就可以留下了。”
侯大盛闻言不由得大喜:“成!您就瞧好了,不是我吹!我这手艺绝对那不是盖的!当然,您得给我准备好锅碗瓢盆,还有调料。”
“呵呵呵……你放心,这些对于我们来说都不是什么问题。”说着,这白人汉子抬起手腕看了看手上的表,道:“距离晚饭时间,还有五个小时。我们时间就定在晚上吧!”
侯大盛傻笑的不断点头,随后便催着肥狗带自己先到厨房去看看。
在侯大盛离开后,一个剃着光头、穿着迷彩背心壮硕无比的汉子走进了吧台:“巨狼,真的要留下这个家伙?!”
“他的底子我们已经摸过了,他的确是从中国西南的一个小村子出来的。而且这次,他也确实是把土库部落的猎手给揍了,土库部落那些废物你也不是不知道。”
却见这巨狼笑着道:“那就是一群欺软怕硬的,我有时候不太明白。肥狗这小子这么狠,怎么那些工地上中国人那么软弱?!如果他们还手的话,也许土库部落的人也不敢为难他们。”
“这件事情你决定吧,我没有什么意见。”这穿着迷彩背心的男子嘿嘿一笑,道:“听博士他们说,这小子竟然以一敌五还杀了好几个。看起来也是个狠角儿,我们有一段时间没有新血了。他来了也好。”
“新血,还不好说……”巨狼见同伴提到了新血,不由得脸色沉了下来:“上回在车臣的损失,太严重了。对于引进新血,我们还是谨慎为好。”
这穿着迷彩背心的男子闻言竟然没有反驳巨狼,而是转眼看着外面那些嬉闹的大兵们叹息道:“我们这些老家伙,始终是不可能一直打下去的。到时候豺狗何去何从,却不知道了……”
“走一步算一步吧,只要有人、只要有国家就肯定会有战争。只要有战争,自然就会有我们豺狗。我从不担心,也从不怀疑……”
巨狼嘿嘿一笑,道:“知道么?!这世界上最早发现的一枚人头骨里面,就塞着一枚箭头。头骨的主人,是被杀掉的。只要有人,就会有争斗。有国家,就会有战争。”
“有战争,就会有我们豺狗!”
说着,巨狼低下了头轻声的吟唱着一首古怪的歌谣。
“我们是豺狗,追逐战争的豺狗。活在硝烟与鲜血中,和平的时候我们被遗忘……”
“我们是豺狗,凶残的豺狗。同伴和敌人尸体的所在,便是我们的墓地……”
“我们是豺狗,狡猾的豺狗。我们成群结队,我们无惧豺狼虎豹和死亡。我们就在他和你的身边……”
“我们是豺狗,无情的豺狗。我们活在充满着黑暗和血腥的地狱,我们手上沾染着无数的腥血与人命,我们不介意杀戮的继续。我们只在乎那带着血腥味的金银……”
“我们是豺狗,被人不屑和遗弃的豺狗。我们是追逐战争的野兽,撕咬性命的鬼怪……”
唱着唱着,基地里那些嬉闹的大兵们缓缓的停下了手上的活计。他们不约而同的望向了巨狼,轻声跟着巨狼那略带着沙哑的嗓音吟唱着。
“我们是豺狗,没有家没有亲人的豺狗。我们死去了一如我们的弟兄一般腐烂在野地,不会有人想念也不会有人追忆……”
“我们是豺狗,无人能驯服的豺狗。我们关不进笼子,我们不会屈服。我们或许会死去,肯定会腐烂。但我们依然是那凶残、狡猾而不惧死亡的豺狗!”
“我们是一群豺狗,除去我们自己什么也没有。我们是豺狗,活着的或死了的豺狗。我们踏着金银嗅着硝烟,活在战场上。或死在战场上!”
“是的!我们是豺狗,一群疯狂的没有家没人性的豺狗。我们被人遗弃,我们被人不屑。我们只有我们自己,所以我们是一群豺狗。所以,我们是豺狗!”
“我们是豺狗!豺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