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事情解决的突破口还是在这些人身上的,谢至开口道:“谁负责端去的汤?”
端上去的那桌膳食,在朱秀荣发病之后便没再动过。
经查,那桌膳食也就只有那道乌鸡汤有毒。
几人朝末尾的一小太监瞧去,那小太监瑟瑟发抖之中,回道:“是,奴婢。”
谢至也不与他客气,直接挥手命道:“带走。”
负责探查此事的是从云中卫调来的。
从弘治皇帝的种种举动来看,无论对各部衙门,还是厂卫都已不甚信任。
最起码,在当前,信任的也就只有谢至一人。
谢至一道命令之后,也不管那小太监的喊冤饶命,抓起来便走。
带走那小太监后,谢至随之下命令把其他人看管起来,便押着那小太监去了一处专门负责处置宫中犯错太监宫女的刑房。
这里刑具齐全,阴冷潮湿,一经走近,立马让人头皮为之发麻。
这种地方不用动刑,就给人以莫名压力了。
抓了这小太监后,谢至并未马上用刑,而是又去了一趟光禄寺,缉拿了所有能接触到乌鸡汤之人。
在把这些人都拘捕之后,谢至才一个个开始审讯,一个个开始用刑。
有时候这种方式还是很有效果的。
有的人即便不是自己,但却也或许会知晓是出自别人。
一经用刑,所有义气便都将烟消云散了。
整个刑房鬼哭狼嚎之声不绝于耳,朱厚照在一旁愤愤骂道:“这群狗东西,竟敢害死本宫妹子,本宫非得把他们一个个都砍了。”
谢至微沉着脸不做回答,一场血雨腥风恐怕马上就要开始了。
刺杀皇帝?这个事情岂会这么善罢甘休,牵连也将必然甚众。
半个多时辰过去,这些人竟是没一人开口。
这么久了,再这么打下去,恐就得出人命了。
在没有找到任何证据之时,是绝不能死人的。
没办法,谢至只能是停下了拷问。
“谁家中遭遇过变故,急需要银钱或者门路的?”
这个事情也容易查明,都是最为显而易见的。
但凡能负责皇帝皇后饮食的,必都是些身家清白的,突然行此事,必然只有家中的突然变故,才会不得已做出掉脑袋之事。
吩咐何三友行事之后,谢至却是直接去了光禄寺。
这里虽说不可能是下药的最初之地,毕竟,从光禄寺拿出之后,还需层层检查,才能送上桌的,但还需仔细勘验,力求从微小之事中找到关键的蛛丝马迹。
朱厚照跟在谢至身后,问道:“谢五,你在找何物?”
谢至没做回答,反倒是扭头问道:“殿下,你说,若是下毒最佳选择之处该在哪里?”
朱厚照摸着下巴颏半晌之后,终于道:“应当是在最后一个传膳太监身上,要不就是在试毒太监身上,再要不就是在那乌鸡本身之上,在试毒之际查不出来,却是在慢慢融化之后显现了出来。”
朱厚照分析的也有道理,谢至所想的也真就如朱厚照所想那般。
在光禄寺没找到什么蛛丝马迹,谢至只能是把希望寄托在了何三友身上。
等了几个时辰,何三友人倒是回来了,却是一无所获。
这个时候好像就是走近了死胡同那般了。
那些经手之人找不到突破口,也找不到其他任何关键性的证据,这个事情解决起来可就并非那般简单了。
“谢五,现在该怎么办?”
谢至也不搭理朱厚照,沉思片刻,起身,进了刑房。
这些人一见到谢至进来,喊冤之声立马高涨了起来。
谢至厉声呵斥,道:“都闭嘴。”
紧接着,谢至便问道:“你等在上膳之际可接触过可疑之人?”
不是这些人做的,那便就很有可能是其他人借他们的手所为。
在这些人考虑之际,谢至便又道:“仔细考虑清楚了,只有你们想明白了,才能解除你们的皮肉之苦。”
许久,有人率先开口了,道:“云中伯,小人在抓乌鸡的时候,那乌鸡好像不如以前欢食了,时不时就出自那只乌鸡身上,上,云中伯,小人真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