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仁率兵出击,谢至带着俘虏正准备回县衙之际,一队打着明军帆旗,至少有五六百人的兵马从远处浩浩荡荡而来。
不用想,这些人此时是因何原因而来。
鞑靼被击退,想要从中强一笔功劳的人多得是。
很快,那队兵丁终于抵在了谢至面前。
为首主将下马自我介绍,道:“某家乃平江伯陈锐,奉命镇守大同左卫,不知阁下是?”
放任鞑靼劫掠,还敢称奉命镇守?
谢至平日里是比较谦和,但碰到这样为将不思保境安民的人,还真不想对他太客气。
谢至毫不留情面的道:“某是谁,你很快便可知晓,某还有战后后续事情要做安排,告辞了”
谢至丢下这句话,翻身上马便道:“带着俘虏回去。”
搞不清楚谢至的情况,陈锐也不敢冒动。
倒是一旁的副官,道:“伯爷,不论那人是谁,势必会马上上折子去的,伯爷要赶在之前,把战况报上去,化被动为主动才是”
作为主将,没等抵挡住鞑靼的入侵本就会被降罪。
现在又有一群不知从哪钻出来的毛头小子竟然把鞑靼杀了一个绰手不及,两下对比,他们的罪过岂不是更大了?
陈锐来的快,退的也快。
谢至根本就没管他,押送着鞑靼的俘虏直接回了云中。
到了云中后,谢至直接把这批俘虏安置在了牢中。
以前云中所羁押的犯人,几乎都是冤假错案,谢至接手后,在审查明白之后自然是要放了那些人的。
之后的云中只要不是懒汉,都有活命的营生,自是安定了很多。
即便有些纠纷,那也是私下能够解决的,根本就不需要报到县衙的。
现在的牢房可谓是空空荡荡的,正好能够用来关押这些鞑靼的俘虏。
解决好这些问题之后,谢至才入正堂,朱厚照便随手打发走了跟进来的谷大用和贺良。
现在的朱厚照说话不管用的很,他开口,就连谷大用都有迟疑。
直到谢至示意,谷大用才退出。
在房间只剩下谢至一人之时,朱厚照愤愤指责,道:“谢五,你还当本宫是兄弟吗?王守仁都能去追击鞑靼,为何就本宫不能?”
什么原因,这厮自己不清楚吗?
谢至无辜摆摆手,道:“殿下,臣也是为殿下着想,殿下千金之躯,怎可涉险?”
谢至真是为朱厚照考虑的,此番战役,以燧发枪战功最为卓著。
而燧发枪又是由那厮带队的,功绩已有了。
跟着王守仁去追击,王守仁对这厮可震慑不住,万一犯病,非得与鞑靼来场正面交锋,那未来的正德皇帝可就不复存在了。
朱厚照冷哼一声,明显对谢至的解释不信服。
谢至一脸的委屈,可怜巴巴的道:“殿下,此番战役,殿下率领燧发枪部,战果可是最为丰富的,若臣不为殿下考虑,那臣完全可亲自带队了。”
谢至这样为朱厚照安排,的确也是存了这个心思的。
多为朱厚照安排些功绩也是有好处的,当下最起码在弘治皇帝那里他是成功的。
朱厚照半信半疑,问道:“真的?”
这用问吗?即便是假的,谢至又岂会如实相告。
谢至笑了笑,回道:“当然,臣岂敢诓骗殿下。”
谢至在保证之后,朱厚照立即忘记了先前的不快,兴奋的道:“此番我云中卫以一百人击退了鞑靼五千人,父皇定会有奖赏的,谢五,你想要什么,直接与父皇提。”
谢至想要的多了去了,封侯拜相,娇妻美妾,富可敌国
有为姓周的先生曾说过,不满足是向上的车轮,那可永远数不过来。
但,面对朱厚照的询问,谢至还是当谦虚一下才是,笑了笑,道:“匈奴不灭,何以家为?不过只是一场胜仗而已,何谈奖赏?”